花千骨呆住了,光芒消失,瞬間回覆成本來模樣。

“師傅!師傅!你沒死?”

“我沒死……”白子畫無力的搖搖頭,怪不得自己算不出她的命數,罷了罷了。

花千骨想對他笑一笑,可是面目的肌肉早嚇得僵硬了,什麼表情也做不出來了。只是緊握著他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

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差一點點自己就失去他了,他讓自己怎麼辦?!

“小心!”白子畫用力的拉開她,藍雨瀾風的海神叉瞬間擊破冰面。

“師傅!”花千骨見白子畫口裡不斷有鮮血流出來,那烏紅的顏色,刺痛得她快要流出淚來。

“你以為你們出得了神農鼎就跑得了了麼?”

藍雨瀾風不斷進攻,花千骨御起斷念倉促應戰,手依舊還不住的顫抖著,心停留在差點失去他的恐慌裡久久回不過神來。

風雪越下越大,藍雨瀾風不時鑽入冰裡,在冰中游動竟然跟在水中一樣來去自如。

花千骨掛心著白子畫,見周圍又出現了許多跟剛剛一樣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衣女子,白子畫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御劍,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眼見白子畫越來越危險,傷口越來越多,花千骨什麼也顧不上了,迎著藍雨瀾風的海神叉撲了上去,雙手緊緊抓住三叉兩邊的利刃,中間長的已直抵自己眉間。滿手是血,手上的鮮血順著鋼叉流下,叉開始被腐蝕變成綠色。

花千骨大喝一聲,用起所有內力,硬生生把叉頭掰斷。

藍雨瀾風心頭一驚,迅速鑽進了冰裡。卻見花千骨手疾眼快,尋著聲音,把叉子用力往冰壁裡刺了進去。

一聲慘叫,冰面裂開,藍雨瀾風被的尾巴被她牢牢定在了冰上,疼痛難忍,左右扭動著。

花千骨連忙回身扶起白子畫,御劍從那些水母妖化的女子攻擊中突圍而出。

也不知道飛了多遠,到處都是茫茫冰原,一眼看不見盡頭,花千骨完全迷失了方向。一波又一波的妖魔湧出來。花千骨經不住他們的車輪戰,還要護著白子畫早已是精疲力竭。

再無力御劍飛行了,只能藏匿在峽谷中,負著白子畫的身子一點點往前艱難的步行。

白子畫伏在她背上,血一口接著一口的往外噴,好像怎麼吐也吐不完似的。

花千骨的背襟和領口全都被染紅了,也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師傅!你撐住啊!師傅……”花千骨顫抖著哭喊得嗓子都沙啞了,小小的她才過了白子畫一半的高度,艱難的揹著他往前走,幾乎算得上是爬行了。

看著白雪上一滴又一滴的血,她心痛得快要窒息了。不知道走了多遠,白子畫已完全陷入昏迷當中。

花千骨腳一滑,二人從雪坡上滾了下去。花千骨頭暈眼花踉蹌的爬起來,跑過去緊緊的抱住白子畫的身子,拼命的往他身體裡輸著內力。

“師傅!師傅!你醒過來啊!”花千骨的手觸控著他冰涼的臉,彷彿死屍一樣。

白子畫迷濛中聞到面前的血腥味,抓住花千骨的手放到了嘴裡。

花千骨反應過來。

“血?要血是麼?”花千骨把傷口放到白子畫唇邊,用力擠壓,鮮血一滴又一滴的流進他口中。

生死與共

白子畫只覺得喉頭一熱,身體恢復了一點點知覺。用力的睜開眼睛,見到花千骨驚喜若狂的看著他。

“小骨?”

“師傅!師傅!你撐住啊!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裡!我們回長留山!我們回絕情殿!”花千骨緊咬牙關,用力的揹他起身。

白子畫抬頭只望見漫天的風雪,如此瘦小的身軀,怎麼負得動自己。

“小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