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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仁揹負雙手,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與張須駝坐在馬車上,揹著寒風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鵝毛大雪不語。

“都督想好怎麼善後了嗎?”

張須駝道。

李鐵是個好人,張須駝不想看著他就這麼被人給禍害死!

“我自己的鍋,當然早就想好了善後手段。要不了多久,各地綠林盜匪便會找上門來,到時候我顯露出身份,他們若識趣也就罷了……”張百仁陰冷一笑,那股恐怖的殺機叫山林間飛鳥為之一頓。

“你可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聖姑不知何時來到了張百仁身邊。

“那我像什麼?”張百仁抱著酒罈,一雙眼睛看向聖姑,眼中露出了一抹醉意。

“像是一個貪花好色的大色狼。”聖姑眼中露出一抹怪異:“你若現在入山,或許還有一條生機。”

“入山?這大雪茫茫,山中妖獸、虎豹橫行,你叫我去送死嗎?”張百仁連忙搖了搖頭:“不去!不去!”

“你這書呆子,真是不識好人心,前面的綠林盜匪可比山中狼豺虎豹兇惡的多,你若是不去,只怕十死無生。”聖姑惱怒的瞪了張百仁一眼。

“都和你說了,書生我有大運道在身,必然會遇難逢凶化吉!”張百仁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安啦!安啦!”

聖姑聞言無語,過了一會才道:“果然每個人的生死皆是定數,此事強求不得。”

“砰!”

下一刻張百仁只覺得耳邊生風,然後便覺得後腦一響,強忍著反擊的本能,張百仁順勢昏了過去。

一邊張須駝倒也乾脆,順著那風聲,直接砸在了張百仁身上,將張百仁當成肉墊。

“聖姑,你……”王五愕然,不知聖姑為何動手。

“去取毯子來。”聖姑吩咐一聲,不多時便見王五取來了毯子,然後道:“怎麼弄?”

“將他們包裹住不要凍死了,然後扔在山溝中,能不能逃過一劫,還要看其造化!”聖姑眼中露出了一抹慈悲:“總不能叫幾個無辜的人陪我送命。”

“姑娘,這事交給我辦就是了。”王五扛起張百仁與張須駝,向著遠處山林中奔去,大概走了盞茶時間,來到一處背風、樹葉枯黃堆積之處,用毯子將二人包裹住,扔進了樹葉中,然後嘆一口氣,給了張百仁一腳:“叫你小子心懷不軌,總是想著佔聖姑的便宜,這一腳算我解氣的!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再見到你們,你們多多保重。”

說完話王五轉身離去,只是走了幾步又停住身子,自懷中掏出了乾糧:“前面不遠處必然有一場惡戰,我一個死人是用不到乾糧了,你們中了聖姑的術法,醒來後必然是需要糧食的。可別沒凍死,反而被餓死了。”

將乾糧盡數塞入張百仁的毯子中,王五沉默的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家中小妹、爹孃如何熬過這個冬天,自從踏上鏢師這個行當,我便對這一天早有準備。死便死,但是鏢在人在,鏢亡人亡,決不能失信於人。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你們這種富貴家公子的生活,是我幾輩子都羨慕不來的。”

王五說完話對著家鄉的方向磕了幾個頭:“爹、娘、小妹,你們多保重,孩兒不孝,怕是日後再難伺候二老膝下了。”

說完話王五站起身,用樹葉將張百仁與張須駝掩藏起來,抹去了一切痕跡,方才破空而去。

過了半刻鐘,確定王五真的走了,只見枯葉紛飛,兩道人影自樹葉中飛了出來。

張百仁看著屁股上的腳印,散落一地的乾糧,皺了皺眉:“幾十年來,與我做對的人有很多,但敢踹我屁股的,他是第一個。”

“這小子人不錯,很對我胃口。”張須駝拍了拍身上的樹葉,將地上的窩窩頭撿起來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