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殺了就殺了,頂多是朝中某位權貴的孫子後輩,我又不怕樹敵。而且這小子身上幾百斤肉可是一點都不冤枉他。”

聽了這話,眾人還能說什麼呢?

“去看看還有多少存糧,將那些伙伕都給我叫來,吃不飽怎麼幹活。”張百仁眉頭皺起。

不多時,上百個伙伕戰戰慄慄的來到場中,瞧著眼中殺機繚繞的張百仁,一個個低下頭不敢言語。

“存糧還夠吃幾天?”張百仁坐在馬凳上,盯著低垂著腦袋的一群伙伕。

眾人噤聲,許久之後才聽一個伙頭道:“若是照這般吃,還能吃半年。”

“若是大家放開吃,吃飽呢!”張百仁壓低嗓子。

“兩個月。”

張百仁點點頭:“都去做飯吧,這些徭役之人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幹活,記住了一定要給這些役夫吃飽。”

眾位伙伕聞言你看我我看你,面帶猶豫之色,張百仁立即面色陰沉下來,踢了踢地上的腦袋:“怎麼,本官說的話你們聽不懂嗎?嗯?”

“咕嚕嚕!”

伙頭的腦袋彷彿皮球一般軲轆到眾人身前,血了呼喇死不瞑目的表情叫人心驚,頓時唬得眾人心驚膽顫,連連點頭:“聽得懂!聽得懂!”

話語落下一群人一鬨而散。

“多謝小老爺!”

“多謝大老爺!”

黑壓壓的人群跪倒在此,向著張百仁跪拜行禮。

“我等若有幸能夠熬到徭役結束,日後返回家鄉定然給老爺立下廟宇牌位。”

“多謝老爺體恤我等流民。”

“小老爺是大好人啊。”

眾人念頭浩然蕩蕩,張百仁開啟法眼,之前運河中積蓄的怨氣一掃而空,居然被眾人磅礴的念頭一掃而盡。

張百仁撫摸著手中的真水缽,運河的建造能夠減少怨氣是好的,不然一旦怨氣堆積,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只怕修出來的不是運河,而是黴運之河。

兩個時辰後,熱騰騰的窩窩頭加上鹹菜,頓時叫工地上徭役眾人一陣哄搶,各各面帶笑顏。

“駕!”

“駕!”

“駕!”

一陣馬蹄聲響起,卻見一隊人馬橫衝直撞,直接闖進了大營之中,停在了張百仁身前。

“籲~~~”馬蹄揚起,擦著張百仁鼻尖而過,“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捲起陣陣煙塵。

張百仁眼睛眯起,瞧著馬背上身穿官服之人,眼中帶著點點冷光。

“本官尚書右丞皇莆議,下方何人還不速速行禮!”馬背上的聲音猶若驚雷。

隋唐時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滿朝文武都懂得拳腳功夫,各各都是馬背上的皇帝、大臣,馬上打天下。

“本官軍機秘府督尉,奉了陛下聖旨巡查運河建造之事,你雖然是尚書右丞,品級在我之上,但本都督有陛下聖旨,肩負使命,這禮就免了吧。”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放肆!你敢對我家督尉無禮!軍機秘府自建成以來,還真沒有人敢和咱們這樣說話。”此時一邊左丘無忌眼中閃過冷光,以前跟在魚俱羅身邊,何時受過這般窩囊氣。

“鐺!”長刀出鞘,劃過空氣捲起陣陣音爆,向著馬腿斬去:“你這畜生膽敢驚擾督尉,死不足惜!”

張百仁聽了這話暗暗叫好,左丘無忌果真不枉魚俱羅看中,這般辱罵只會叫皇莆議有嘴說不出來,生生忍下去,明明罵的是馬,但卻將皇莆議一起罵進去了。

“大膽!”皇莆議身後侍衛隨之出手,迎上了左丘無忌,雙方刀光劍影打成一團。

左丘無忌是誰?魚俱羅的親衛,絕對是心腹存在,一身本事經過魚俱羅指點,比之大家族子弟也不弱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