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意外的看著他,也學他的樣子讓人送來水和餅。之後,誰都沒想到,賈明會一直等到太陽下山。終於他笑了笑,扔了手中的木頭和鑿子,起身離開。

天漸晚,木雕場裡的工匠們也陸續下工。

沈維漢看著江正召,見他仍認真、細心的雕著那塊木料,沒收工的意思,提醒:“公子。”

江正召手上不停,吩咐:“點燈。”

“公子,先回吧,晚了。”沈維漢勸道。

“時間不夠。”江正召專注在那塊木料上,隨口說了句。

“公子,這裡不讓見明火。明天吧?明天早些來。”沈維漢找了個理由,繼續勸。

又過了一會,木雕場內已經黑的什麼都看不清。江正召總算放下手中鑿子,自語道:“七天,如果晚上不雕來不及的。”想到什麼,立即轉頭指著這塊木料吩咐沈維漢:“這個帶回去。”說著收拾起工具。

“是。”沈維漢扛起半塊門板大小的木料,又對江正召道:“公子,賈明來過,等了您一天。”

“我知道。”江正召找不到能打包的東西,索性將衣服脫下,把工具全部收到一起包起來,抱在手上。微笑問:“你不覺得奇怪嗎?”

“賈明?”沈維漢想接過他手上的包裹,江正召搖搖頭,一起向外走。

“這裡是太倉船廠,他怎麼進來的?”江正召問。

“花些錢,應該不難進來。”沈維漢答。

江正召點頭,笑道:“對。但他在這裡坐了一天,又是來找我的。你猜鄭大人知不知道他?”

“鄭大人?”沈維漢一驚。賈明與建文舊臣有聯絡,甚至想勸反公子,但鄭和是聖上的人,完全不可能是反臣。他們會有什麼關聯?

“我在京城與太子殿下提過賈明。好奇怪,他今天居然能出現在這裡,還在鄭和的默許下坐了一天。你說是怎麼回事?”江正召問。

不過,這個問題沈維漢答不了。江正召搖頭,“我也不知道。你猜他還會不會來?”

沈維漢想了想,不確定的答:“今天他什麼都沒說,按理,還會來吧。”

“明明是脅迫我的事,他卻做的不緊不慢、不急不躁。倒像是每次被人逼急了,就來露個臉。”江正召笑了笑,“不過,如果他下次再來,我想換個玩法。”

回到住處的江正召,草草吃了幾口飯,就躲進房裡雕起木料。沈維漢有些擔心,卻不知該怎麼勸他。

“公子。”沈維漢忍不住敲門。

“什麼事?”江正召雕的起勁,頭都沒抬。沈維漢推門進內,還沒開口,江正召就接著道:“噢,對,這聲音太響了。不能帶回來做,害的大家都睡不著。”

沈維漢笑了笑,說道:“公子,田英傑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