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是我看錯了你。”

阿麥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常鈺青也不說話,默默在一旁坐下。

現在已是晚秋,天氣已經轉涼,阿麥剛才在水中一直不得停倒還不覺如何,現上得岸來,身上又無衣物,只小風一吹便覺得冷得刺骨,不由得用雙臂攏緊了肩。一旁的常鈺青卻站起身來往四處觀望,見身後陡坡之上像是有條山路,只是不知通向哪裡。阿麥知他心思,冷聲說道:“別看了,這裡荒山野嶺的沒地去尋衣物,等我緩過些氣力來,再去那邊把衣衫鞋襪取過來。”

常鈺青卻皺眉道:“你那手再也使不得力了,否則定要廢了不可。”

阿麥也看自己的右手,見拇指食指都已是不聽使喚,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害怕,如若這隻手真廢了,怕是以後連握刀也不能了,還如何上得了沙場?正思慮間,常鈺青突又抓了她的手臂,扯了她往一塊大石後躲去。

“對岸有人?”阿麥問道,伸出了頭想要扒望,卻被常鈺青用手按下了,“衣衫還落在那邊,估計很快就會找到這邊了。”常鈺青說道,語氣有些凝重。

阿麥卻說道:“我們講好了的,過的河來你還我匕首,我們各奔東西。”

常鈺青聞言不由看一眼阿麥,挑眉問道:“你如此模樣,能走到哪裡去?”

阿麥答道:“這不用你管,你還我匕首就是。”見常鈺青沉默不言,阿麥臉上有些變色,戒備地看著常鈺青,冷聲問道:“難不成常將軍要食言?”

常鈺青笑笑,從腿側解了匕首下來,正欲說話卻忽又停住了,只側耳凝神聽了片刻,突然起身把阿麥撲倒在了草叢之中。阿麥大怒,以為常鈺青又要羞辱於她,張口便往常鈺青肩上咬去。常鈺青被她咬得作痛,發狠地把匕首插入阿麥頭側的地上,在她耳邊狠聲說道:“麥穗!你當我沒見過女人麼!”

阿麥一怔,就聽見陡坡之上傳來了散亂的馬蹄聲。

這來的也太快了些!對岸不過剛有人影,怎會這麼快就有人找到了這裡?阿麥暗覺蹊蹺,抬眼看常鈺青,見他也是面帶惑色,估計也是想到了這裡。如今只盼這並不是來找尋常鈺青的人馬,阿麥暗道,否則自己也要跟著他遭殃。

馬蹄聲在陡坡上略有停頓,就聽見上面有人叫道:“留兩個人在這裡細找,其餘的再往前走!”

上面大隊的馬蹄聲漸遠,常鈺青把唇壓在阿麥耳邊,低聲說道:“我去看看,若是得了手,咱們的衣服就有了,若是不成,你就從水裡走。”

阿麥略有些驚愕地看向他,心道我自然得從水裡逃生,總不能和你一起死在這裡。常鈺青卻誤解了阿麥的眼神,只道她是感動,咧著嘴笑笑,竟然還伸手輕輕拍了拍阿麥的臉頰,然後便要拔地上的匕首,誰知卻被阿麥伸手擋住了,常鈺青微怔,默默地和阿麥對視片刻,嘴角微微一哂,收回了手。他悄悄從草叢中起身,見剛才留下的那兩個禁軍已經下馬,正一前一後地往坡下搜了過來。常鈺青估算著幾人之間的距離,既要把前頭這名禁軍幹掉,又不能讓後面那人跑了,而且還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免得引來他人。正思慮間,忽來一陣山風吹得他藏身處的草木低伏,卻是把他的身形顯露了出來,前面的那名禁軍視線正好轉到這裡,恰好和常鈺青的視線碰個正著。兩人俱是一愣,常鈺青身體一緊就要撲出,卻聽那禁軍驚問道:“七少爺?”

常鈺青和阿麥聞言俱是一愣,那名禁軍已招呼著後面的同伴跑了過來,上前問常鈺青道:“可是七少爺?”見常鈺青緩緩點頭,那禁軍連忙說道:“我等奉主上之命特來找尋七少爺,請七少爺速速和我等離去。”

常鈺青聽他稱呼自己七少爺,看來是知自己身份之人,當下也不多問,起身便走。那名禁軍卻是發現了不遠處的阿麥,不禁面帶詢問地看向常鈺青。常鈺青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