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平生有三好一一打鐵、釀酒和彈琴,看阿珩聞香識酒,知道是碰見了同道,“沒錯,兩百多年前我花了不少功夫才從滇邑人那裡拿了這個方子。”

阿珩說:“九十年前,我去滇邑時貪戀上他們的美酒,住了一年仍沒喝夠,雄酒渾厚,雌酒清醇,分開喝好,一起喝更好。”

少昊一愣,驚訝地說:“雄酒?雌酒?我怎麼從沒聽說過酒分雄雌?”

阿珩笑起來,“我是到了滇邑才知道酒也分雌雄。一個酒釀得很好的女子給我講述了一個故事,她說她的先祖原本只是山間的一個砍柴樵夫,喜歡喝酒,卻因家貧買不起,他就常常琢磨如何用山裡的野果藥草來釀酒,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有一日他在夢裡夢到了釀酒的方子,釀造出的美酒,不僅醇厚甘香,還有益身體。樵夫把美酒進獻給滇王,獲得了滇王的喜愛。過度的恩龍引起了外人的覬覦,他們用各種方法去試圖獲得釀酒方子,可男子一直嚴守秘密。後來他遇到個酒肆女。也善娘酒,兩人結為夫妻,恩愛歡好,幾年後生下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子把釀酒的方子告訴了妻子,妻子在他方子的基礎上,釀出了另一種酒,兩酒同出一源,卻一剛一柔,一厚重一清醇,兩夫妻因為酒相識,因為酒成婚,又因為酒恩愛異常,正當一家人最和美時,有人給大王進獻了和他們一模一樣的酒,他漸漸失去了大王的恩寵,又遭人陷害,整個家族都陷入危機中,他覺得是妻子背叛了他,妻子百口莫辯,只能以死明志,自刎在釀酒缸前,一腔碧血噴灑在酒缸上,將封缸的黃土全部染得赤紅。已經又到進貢酒的時候,男子匆忙間來不及再釀造新酒,只能把這缸酒進獻上去,沒想到大王喝過後,驚喜不已,家人的性命保往了,可還是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不是男子的妻子把方子洩漏了出去,男子經過此事.心灰意冷,隱居荒野,終身再未娶妻,可也不允許女子的屍骸入家族的墳地。我碰到那個山野小店的釀酒女時,事情已經過去了上百年,她說奶奶臨死前,仍和他娘說“肯定不是娘做的。”這個女子因為自己的母親,在家族內蒙羞終身,被夫家遺棄,卻一直把母親的釀酒坊子儲存著,只因她知道對釀酒師而言,酒方就是一生精魂所化。

少昊聽得專注,眼內有淡淡的悲憫,阿珩說:“我聽釀酒女講述了這段故事後,生了好奇,不借動用靈力四處查探,後來終於找到另外一家擁有酒方的後人。”

“查出真相了嗎?”

“的確不是那個心靈手巧的女子洩漏的方子,而是他們早慧的兒子。他們夫婦釀酒時,以為小孩子還不懂事,並不刻意迴避,沒想到小孩子善於模仿,又繼承了父母的天賦,別的小孩玩泥土時,他卻用各種瓶瓶罐罐抓看藥草學著父母釀酒,他只是在玩,但在釀酒大師的眼裡別有意味,細心研習後就獲得了釀酒方子。女子自刎後,這位釀酒大師雖然一生享盡榮華富貴,卻總是心頭不安,臨死前將這段往事告訴訴了兒子。

少昊輕嘆口氣,“後來呢?”

“因為我幫那個山野小店中的釀酒女查清了這樁冤案,她出於感激,就把密藏的雌酒方給了我,不過我只會喝酒,不會釀酒,拿著也沒用,我寫給你。”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那個女子的屍骸呢?你不是說她被棄置於荒野嗎?”

阿珩看了少昊一眼,心中有一絲暖意,他這麼愛酒,首要關心的卻不是酒方,她說:“他們在先祖的墳前祝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後,把女子的屍骨遷入了祖墳,沒有和男子合葬,但是葬在了她的兒子和女兒的旁邊。”

少昊點點頭,舉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這應該是雄酒吧?”

“嗯,他們家族的人一直以女子為恥,都不釀造雌酒,以至於世間無人知道曾有一個會釀造絕世佳釀的女子,幸兮女子的女兒偷偷保留了方子。不過現在你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