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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昊很好、非常好,可我就怕他對你而言太好了!你凡事多留心,有些話能不說就別說。要記住身在王族,很多事情想簡單也簡單不了。”
阿珩似懂非懂,愣了一瞬,小聲問:“姐姐,蚩尤回神農了嗎?”
“不知道。當時心裡有事,沒有留意,這會你問,我倒是想起來了,蚩尤的性子說好聽點是淡然,說難聽了就是冷酷,萬事不關心,可昨天竟然反常地問了我好多關於你和少昊的事,什麼時候定親,感情如何。”雲桑盯看阿珩,“現在你又問蚩尤,你和蚩尤……怎麼回事?我竟然連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都不知道。”
阿珩嘆氣,“說來話長,先前沒告訴姐姐,是怕你處罰他,以後我慢慢告訴你。”
“我處罰他?”雲桑哼了一聲,苦笑看說,“他那天不能拘、地不能束的性子,誰敢招惹他?他別折磨我就好了。”雲桑上了白鵲鳥,“我走了,日後再拷問你和那個魔頭的事情,我可告訴你,蚩尤是個惹不起的魔頭,你最好也離他遠點。”對阿珩笑笑,再冉升空。
“阿珩,我們也出發。”少昊微笑著請她坐到玄鳥背上,可那溫存卻疏離的微笑令他顯得十分遙遠,就像是天上的皓月,不管再明亮,都沒有一絲熱度,阿珩覺得咋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場錯覺,那個漫天繁星下,和她分享一壺酒,細語談笑一夜的少昊只是她的幻想。
阿珩和少昊一路沉默,凌晨時分,到了軒轅山下,少昊對阿珩說;“我沒有事先求見,不方便冒昧上山,就護送你到此。”
阿珩低聲說:“謝謝。”
少昊微笑著說:“謝謝你的酒方子,下次有機會,請你喝我釀的雌滇酒。”他抬頭看了一眼山頂,“接你的侍從來了,後會有期。”說看話,玄鳥已載著他離去。
雲輦停在阿珩身邊,侍女跪請王姬上車。
阿珩卻聽而不聞,一直仰頭望著天空,看見一襲白衣在火紅的朝霞中越去越遠,漸漸只剩下了一個白點,最後連那個白點也被漫天霞光淹沒,可他的山水風華依舊在眼前。
…
① 白鵲,古代又叫白羽鵲,祥瑞之鳥,姿容瑞美,性情高潔。霜毛皎潔,玉羽鮮明,色實殊常,性難馴狎。
最是一生好景時
軒轅山有枺�髂媳彼姆濉;頻鄣惱�捩兇妗⒋問涎嶽凼稀⑷���閌稀⑺膩�頗甘蟿站右環濉W罡叻迨菛|峰朝去峰,嫘祖所居,山高萬仞,直插雲霄,是軒轅國內第一個看見日出的地方。
阿珩還在去輦上,就看到四哥昌意站在朝雲殿前,頻頻望向山下,初升的朝陽很溫暖,可昌意的等待和關切比朝陽更溫暖。
阿珩不等車停穩就跳下車,“四哥。”撲進了昌意懷裡。
昌意笑看拍拍她的背,“怎麼還這個性子?還以為王母把你管教得穩重了。”
阿珩笑看問:“大哥呢?母親呢?”
“母條在殿內紡紗,大哥不知道怎麼了,前天一來就把自己封在山後的桑林內,不許打擾。”
阿珩竊笑,一邊和哥哥往殿內行去,一邊在他耳畔低聲說:“他受傷了。”
“什麼?”昌意大驚。
“他為了讓少昊出去救我,和少昊不知道打了什麼賭,兩個都受傷了,大哥雖然贏了,可傷得更重。”
昌意這才神色緩和,搖頭而笑,“他們兩平時一個比一個穩重,一個比一個精明,卻和小孩子一樣,每次見面都要打架,打了幾千年還不肯罷手。”
寬敞明亮的正殿內鴉雀無聲,他們的足音異樣清晰,阿珩和昌意都不禁收斂了氣息。
經過正殿,到達偏殿,偏殿內光線不足,只窗前明亮,一個白髮老婦正坐於一方陽光中,搓動著紡輪紗,光線的明亮越發映照出她的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