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民間勢力,武川府是關隴貴族勢力,北齊會是指北齊遺族勢力,江左會是南朝遺留勢力,金山宮是指突厥勢力。”

張鉉很清楚武川府的情況,江左會他能理解,畢竟大隋統一南北不過才二十餘年,但分裂卻有幾百年,南北隔閡哪有那麼容易消除,所以南方造反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秦兄剛才說王薄和劉霸道這些人造反,背後就是北齊會在支援嗎?”

秦瓊嘆了口氣,“當年北周滅北齊統一北方後,對北齊各派殘餘勢力並不是進行安撫籠絡,而是進一步嚴厲打壓,嚴重損害了北齊貴族和山東士族的利益。

先帝以開國皇帝的威望尚能壓制住山東各派勢力的反彈,一旦先帝去世,山東各地的反抗也就自然而生,北齊會就是在大業元年成立,包括北齊舊貴族和山東主要世家。

據我所知,北齊會甚至和高句麗有勾結,當今聖上征討高句麗也多多少少和山東地區的局勢有關,所以大隋第一次進攻高句麗,北齊會便立刻命王薄在齊郡組織亂民造反,就是為了牽制大隋對高句麗的進攻。”

張鉉默默點頭,他從未聽說隋末還有山東勢力對關隴勢力的反撲,現在聽起來雖然有點匪夷所思,可細細一想,卻又合情合理。

今天從秦瓊口中才得知,原來隋末大亂還有這麼深刻的歷史原因。

這時,一名從事走到大門前,高聲道:“使君請張鉉前去談話。”

韓新頓時怒道:“直娘賊,什麼時候放我們?”

從事哪裡敢惹這幫侍衛大爺,連忙陪笑道:“我家府君正在辦手續,結束了就立刻放各位出去。”

“快一點,老子中午還有飯局,若耽誤了看我怎麼擰掉你的腦袋!”

“一定一定,請各位大哥安心等待。”

張鉉剛站起身,羅士信也連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張鉉又將他按坐下,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這位河南尹蠻精明,估計我想替你頂罪也很難,我先去看看情況。”

羅士信心中已打定主意,便沒有再堅持,“你去吧!”

張鉉走出房間,跟隨捕快走了,秦瓊低聲埋怨羅士通道:“就不該帶你來京城,你那急爆子脾氣不改,到哪裡都會闖禍,這次還連累了張公子。”

羅士信搖搖頭,“我絕不會連累他!”

“那你呢?你怎麼辦,年紀輕輕就犯下殺人之罪,就算不處死也要流放,你的前途就完了!”

“前途?”

羅士信冷笑一聲,“這個腐朽的朝廷連個小小的校尉都不肯給,還談什麼前途,我已經想好了,若判我有罪,除非他們把我殺了,否則我就上瓦崗,他孃的,老子也造反。”

秦瓊踢了他一腳,急給他使個眼色,羅士信恨恨扭過頭去,半晌他又低聲嘆道:“張公子和我素不相識,卻能對我如此仁義,我羅士信從來恩怨分明,不管他最終能否救我,他的恩德我都將會銘記於心。”

........

張鉉快步走進了官署內堂,昨晚他已經來過一次,講述了酒樓鬥毆的前因後果,此次再來,他已駕輕就熟,走進房內向坐在堂上的李綱躬身行禮,“參見李府君!”

“張侍衛不必客氣,請坐!”

張鉉雖然被蕭皇后封為太子千牛、宣惠尉,不過兵部的正式任命還沒有下來,他目前還是正八品的燕王府翊衛,屬於低品小官,是沒有資格和三品的河南尹同坐。

只是李綱很客氣,不計較這種禮儀,張鉉行一禮坐下,李綱翻看一下他昨晚的述詞道:“我們今天又去酒樓進行了現場勘查,幾乎能肯定王慶芳之死和你無關,你不必再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張鉉笑著搖搖頭,“殺人畢竟是大罪,沒有人會把這種罪責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