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是誰通知他們撤退?”

“是一名隋將,有十幾名士兵跟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模樣,他單槍匹馬走進了雄闊海的藏身院子,過了沒多久,雄闊海便帶人逃走了,那名隋將也隨即離去。”

“怎麼會這樣?”

高慧恨得暗暗咬牙,這支王屋悍匪是用來充當他們的替罪羊,現在替罪羊跑了,隋軍很可能會懷疑到渤海會。

但高慧此時已經沒有時間細想,雄闊海的逃跑使他們失去了防護,他們必須立刻撤退。

就在這時,一名手下疾奔跑來,“夫人,三里外有軍隊出動的訊號!”

高慧大吃一驚,喝令道:“通知所有人馬上離開!”

只片刻功夫,二十幾名黑衣人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東西也來不及收拾,將所有物品扔進了幾輛馬車內,便迅速騎馬離開了客棧。

在窗戶背後,客棧掌櫃盯著這些人離去的背影,他心中愈加懷疑黑衣人的身份,這時,夥計偷偷跑來,手中拿著一隻鼓鼓囊囊的皮馬袋,“掌櫃,我拿了他們一件東西——”

掌櫃嚇了一跳,怒斥道:“你拿客人的東西做什麼?”

“我是怕萬一官府追查起來,我們擔不起責任。”夥計委屈地說道。

“你好吧!這次就饒過你,下次不準再偷客人的東西,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掌櫃一把搶過皮馬袋,“記住了嗎?”

“記住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數千騎兵風馳電掣般奔來,他們奔至城下舉令箭大喊:“大將軍有令,立刻開城門!”

四更時分,五萬驍果軍士兵開始出動抓捕刺客,陳留縣滿城戒嚴,隋軍士兵開始挨家挨戶搜查,所有的客棧、酒肆、青樓、店鋪等等商家以及寺院、道觀、社廟都要嚴格搜查。

不僅城內,連城外的村莊和房舍也絕不放過。

天漸漸亮了,陳留縣城內冷冷清清,隋軍已經施行了戒嚴,不準人上街,所有非本地人,無論是來投靠親戚或者來經商,甚至只是路過歇腳,都被送去縣衙仔細甄別,任何可疑人物都不放過。

一時間,陳留縣人心惶惶,據說天子遇刺,要嚴查陳留縣,由於無法交流,家家戶戶都各自流傳著千奇百怪的猜測和謠言,其中最多的一個猜測卻是,如果抓不到刺客,所有人都要下獄坐牢,這其實是士兵搜查時的威脅,將陳留縣人嚇壞了。

張瑾騎在戰馬上,在大街上巡視著士兵們的搜查,他心中著實感到煩惱,儘管張鉉給聖上說了各種推測,但聖上卻讓他抓住刺客同夥,這讓他去哪裡找?

張瑾心裡明白,刺客刺殺失敗,同夥必然已經逃離了陳留縣,絕不會留在陳留縣等死,但如果自己不好好搜城一番,也無法向聖上交代?

抓不到刺客同夥是一回事,但他有沒有去抓則是另一回事,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這時,縣令劉啟恭帶著幾人匆匆趕來,“大將軍,卑職有情況彙報!”

張瑾精神一振,“劉縣令有什麼訊息嗎?”

劉縣令將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拉過來,“這是北城外四海客棧的掌櫃,他好像發現了線索。”

掌櫃連忙跪下磕頭,“小民參見大將軍!”

張瑾翻身下馬,溫和地問道:“你有什麼訊息要告訴我?”

“啟稟大將軍,小民客棧很小,最多隻能住十幾個人,但前天上午來了二十幾個人,把小人客棧全包了,他們就一直沒有出門,昨晚小人的夥計發現他們全部穿黑衣,舉止詭異,就想天亮後報官,沒想到他們四更時倉促離去了。”

張瑾眉頭一皺,四更時分就是自己開始發兵搜查之時,這些人確實極為可疑。

“他們是哪裡口音?”張瑾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