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那麼反對。”韓嫣做事兒,只要是任務,總會完成得挺不錯。哪怕他把這夫妻之道當成差使,只要做了,韓則就不會計較太多——本來,這就是一份責任和義務,不是麼?就是應付差使,當這個差,也比應付皇帝同樣性質的差好太多了。

韓則還有個小心思,不管怎麼樣,先把韓嫣給攏回了家裡,把他給掰上了正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說不定,韓嫣自己就要再娶其他的女人了呢?這事兒,它不急,當務之急,是鞏固現有成果。

“那——”

“那姑娘姓何名蔓,蔓草的蔓,”韓則這才想起要介紹一下人家,“品性也還老實的,跟你八字也合,其他的,還要看母親們和你嫂子怎麼說,你別亂插話,內宅事兒,得靠她自己。”先分開了這兩人,內宅裡讓三個女人給何氏講清形勢,若是何氏不願意嫁,韓嫣多半也是不會強娶的。韓則心裡默默盤算著。

韓嫣點頭:“明白了,就算我整天盯著,也有疏忽的時候,還不如一開始就讓她自己有本事立足的好,給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若是她不適合做當家主母,你也不許鬧!”韓則最後警告。

“呃,”韓嫣頓了一下,折中一下,“反正得對人家有個交代,她如今又沒了去處。初閨媳婦,落地孩兒,都是用教的。你不是也說,她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是支撐門戶的麼?”

韓則皺眉:“還是先看看吧。”我怎麼就有了這麼個死心眼兒的弟弟了呢?看來,還得加把勁兒。韓家大哥開始開動腦筋,努力過濾一下長安城裡貴族人家適齡女子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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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韓嫣母子三人,便被韓則熱情地留在了弓高侯府,韓則新婚,還沒有開枝散葉,也沒什麼妾室,只兩個通房,因此,府裡有的是住處,少不得一一安排妥當了,韓嫣母子三人便帶著行李、僕婦搬了過來。韓嫣手下,搬家已經搬成了專家,不多時便佈置好了新居。

兩位母親並直氏在管家之餘,便是調…教何氏,並不讓韓嫣見面。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婚前男女,最好是不要見面的,既然韓嫣說要當妻來娶,正好,給了大家一個隔離兩人,柿子單揀軟的捏的藉口。在韓嫣不知道的時候,何氏已經被韓家另外四個人潛移默化教了不少東西。

韓嫣這裡,騎兵的工作慢慢的少了,不過是按部就班,石渠閣的事情倒是多了起來。開始點校,不過是斷句、正字,爭吵也是有限,開始的這幾個月,過得倒也算平靜,不多時,點校的工作差不多結束了,輪到一些簡單的註釋了,這時,麻煩來了。

同一學說,有不同流派,不同流派,對於演說經典的解釋那是不一樣的,這裡面就有了爭吵。能參與石渠閣校書的,都是有點見識的,有的還是這一流派的領軍人物,自是不能隨便退讓。吵來吵去,就吵到韓嫣這裡來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領銜的人。

韓嫣被吵得頭疼,這些細節奧義本就不是他的強項,最後想了個辦法:先把大家有共同意見的給整理出來,有分歧的,讓大家各自寫出來,不算入正式定稿,算作自己的見解,當成參考論文單獨成本,而不是列入定稿裡。各派看著雖然自己的沒有成為正稿,對方的也沒成,心下平衡不少。然而卻也不甘,便有心思靈活的,趁著劉徹來視察的時候進了自己一派的觀點。劉徹心中有數,也不應,只讓他們各自寫出,卻是與韓嫣的處理辦法相同,讓他們自己內部打架去,省得統一了觀點來對付皇帝。

石渠閣的工作在劉徹最終的意見出臺後,又恢復了平靜,大家改而拼命完善自己的解釋,以期比對方寫得更好,在書後的參考論述裡排名比較靠前。對於這樣的局面,韓嫣很滿意:這樣才對嘛,很有點後世大學裡學說討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