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悶哼一聲,借力颼的一聲,竟臨時改向反朝濃煙投去,就在燕飛和紀千千右方上空兩丈許處掠過。

紀千千大駭下,猛推前方的燕飛背脊,提醒他去追花妖。

燕飛伸腰笑道:“放心吧!”

“蓬!”

剛沒在煙霧裡的花妖噴著血倒飛回兩人的視野裡,全身響起骨折的聲音,手足在空中作著反常失控的動作,往地上掉下去。

慕容戰此時落往地上,瞧著花妖從天上掉下來,神態從容的還刀入鞘。

“鏘!”

“蓬!”

花妖重重掉在慕容戰腳下。

赫連勃勃魔神般神態軒昂的在花妖被截處的煙霧中逐漸現形,輕抹拳頭,令人想到正是這拳頭,奪去曾縱橫天下、無人能制的花妖一命。

紅子春等紛紛趕至,先後落在惡貫滿盈,授首邊荒集格里珠驛店的花妖屍首旁。

燕飛終壓下翻騰的血氣,回頭一瞥,紀千千仍緊握佩劍,花容慘淡,顯是猶有餘悸。輕輕問她道:“沒事吧?”

紀千千不好意思的道:“千千尚是首次目睹有人被活生生打死呢!”

武士從四方趕至,表情雖異,均為能擊殺花妖額手稱慶,亦是驚魂甫定。

燕飛伴著紀千千,來到花妖伏屍處,人人不由自主望向紀千千,不知她會如何論功行賞。

姬別不屑地伸腳踢花妖一記,道:“天下竟有如此改變肌肉的邪功?確是聞所未聞,令人大開眼界。”

卓狂生吩咐旁邊的武士道:“快去請方總來,讓他驗明花妖正身,我們便可解除戒嚴令,同時把花妖死訊公告天下。”

燕飛往赫連勃勃瞧去,剛好對方亦朝他望來,兩人目光交觸。

赫連勃勃微笑道:“我是冷手執個熱煎堆,若非燕兄和慕容兄接連重創花妖,逼他逃回煙霧裡,結果可能不一樣。”

窗子開啟的聲音此起彼繼,顯是旅客們耐不住好奇心,紛紛探頭窺看。

呼雷方盯著燕飛沉聲道:“燕兄是如何可像未卜先知似的識破花妖詭計行藏,他尚未現身而燕兄已能肯定花妖是在客房內,且瞞過其它旅客。”

紅子春點頭道:“花妖未露出尾巴前,橫看豎看都是個女人,沒有任何破綻,燕兄怎能如此肯定他是花妖呢?”

燕飛早曉得眾人不會在此事上放過他,目光掃過眾人,人人現出用心聆聽的神色,攤手道:“或許是花妖殺孽太重,令我感應到他的殺氣,又或是冤魂的力量,使我生出感應,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眾人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紀千千卻曉得他總算擋塞過去。

四周的武士愈聚愈多,圍得水洩不通。

驀地長廊另一方的武士紛紛讓路,方鴻生脹紅著臉的趕來,直抵花妖屍身旁,全身劇震,像忘記了鼻子的不適般,呆瞧著腳下的花妖。

人人屏息靜氣,看他如何反應,更擔心他說這個並非花妖,那就嗚呼哀哉。

方鴻生忽然矮了一截,原來是雙膝著地,接著羊臉現出非常古怪的神情,口唇不住顫動,在萬眾期待下,嗚咽著道:“大哥!我終於為你報卻深仇哩!”

說罷放聲大哭。

眾人造才曉得他剛才的古怪神情,是強忍著心內的激動和涕淚。

全場歡呼雷動,聲震驛店。

煙霧開始稀散,現出更廣闊的夜空。

燕飛仰望星空,心忖花妖的一場風暴總算成為過去,可是邊荒集的內憂外患將接踵而來,他能捱過去嗎?

劉裕仆倒地上,不住喘息。

他身處荒村內一間廢屋,本意是穿過荒村,到另一邊的密林覓地休養療傷,豈知甫入村已撐持不下去,只好狼狽竄入此破屋,總好過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