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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罷晚飯,主僕幾人坐在屋裡閒話。

說著說著便又說起明日要宴請的嶽府,青籬想起方才紫蘭說過的嶽府在什麼府東側之類的話,便問道:“紫蘭說的嶽府可是與小花園一牆之隔的那個院子嗎?”

紅姨點點頭,道:“要說這嶽府啊,柳兒和杏兒進府晚,怕是不大知道。當年和咱們府上關係好著呢,一來咱們老爺與嶽大人是那樣的關係,二來咱們夫人與嶽夫人頗談得來,又因著住在一處,嶽夫人三天兩頭邀咱們夫人過府說話,要麼就是嶽夫人來咱們府上玩。岳家的大公子生得又好,人又聰明,深得老太太喜歡,差點兒和大小姐作了娃娃親呢,只可惜後來,嶽大人被派了昀州城青廬縣的知縣,閤家上任去了,聽說後來又派了眉州知府,這一去就是六年…………”

柳兒撇了撇嘴壓低聲道:“嶽老爺的官派的真是時候呢,若是作了娃娃親,就咱們大小姐的性子,嘖嘖,誰能受得了……”

青籬想起大小姐蘇青箏那火紅張揚的身影,心底微微一笑,雖然這幾天裡只碰過二次面,也知道這位大小姐對自己有多麼不喜歡,那眼底藏也藏不住的厭惡,讓人想忽視都很難啊。

不過,她倒是有些羨慕這位大小姐,若不是有親人的真心對待,全心寵愛,怎麼能養成這樣的說一不二的嬌縱性子呢。不象本尊,一個庶出的小姐,不過是頂了個小姐的名兒罷了。雖然明面上吃穿用度與這位王夫人生的大小姐和三小姐一模一樣,實際上,怕是連人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呢。

她雖然才穿過來幾日,也知道這府裡的奴才們對她這個二小姐有多無視。不過,她倒不是很在意,剛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能有這麼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她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未來麼……她一如前世那般,從未想過要靠別人。

……不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想把自己人生交由別人去掌舵,哪怕是最親最近的人……何況蘇府的人對她並不親,並不近……。

杏兒瞧著二小姐似是想什麼事入了神,連忙衝另外二人擺擺手,三人正欲出去,見青籬掃了目光來,便笑道:“奴婢們不打擾小姐了,小姐若是還不想歇著,便看會子書罷……”

青籬瞅了瞅杏兒遞過來的《女戒》,接過來放到一旁道:“這書天天看,有什麼好看的。來,家裡的事兒再給我說說罷,多知道些,日後行事也省得出岔子”

這三人復又回坐下,紅姨把蘇府裡的事又大致說了一遍。

她現在爹是在戶部任職,是個四品的官職。這府里老太太是老大,她的話就是權威。這位老太太,青籬自醒來,在這五六日裡只見過兩面,面容精瘦,年歲並不算太大,約有五十歲開外,身體硬朗,面容嚴肅,再加上杏兒等人話裡話外透露出的意思,便知道這是一個嚴肅外加古板的主兒,最具代表性的封建衛道士。

蘇老爺還有一位弟弟,也是個官兒,現任廬州知府,兩年前帶著妻兒全家上任去了。

她的爹,蘇佑庭有一妻三妾,三個女兒。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正妻王氏所出,而蘇青籬這個二小姐,則是李姨娘所出。有一位張姨娘入府十幾年了,卻一無所出。府裡還有一位趙姨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子,老太君很是高興,直盼著是個男孫呢……

說到這裡,柳兒猛的想起來下午李姨娘派丫頭閤兒送來的燕窩和人參來,連忙拿出來給二小姐瞧。

到底是親孃啊,青籬自醒來,這位李姨娘倒成了二十孝老孃,恨不得天天窩在她院子裡,那個溫柔體貼,情真意切。叫青籬頭上直冒汗。好不容易勸說她不來了,這每天必送東西倒成了例行。

想起李姨娘柔柔弱弱,我見尤憐,在王夫人面前大氣不敢出的模樣。青籬打心底心疼這個女子,不是做為女兒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