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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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呼的從鞦韆架上起了身子,截住那人的去路。
蘇青箏怒目圓睜,站起身子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王語嫣臉色也變了一變,略帶些扭捏的也跟了出去。
青籬鋪開宣紙,磨墨提筆,準備練習大字。一個字兒還未寫,外面的幾人已魚貫而入。
蘇青箏臉上的嗤笑更濃,王語嫣臉有悲傷之色,張鳳嬌眼圈微紅,面兒上極力保持的平靜。嶽行文仍然是一臉淡淡的神色。
青籬微微搖了搖頭,這人最喜打人七寸,一招制敵,方才定然又說了什麼話惹得這張鳳嬌落了淚。想起府裡頭傳的那拒親六字經,心底又覺得有些好笑。性子如此惡劣之人,偏偏是個招桃花的,怪哉,怪哉!
剛寫了幾張大字,前座的張鳳嬌扭轉過頭來,神色已恢復先前的清冷,撇了正被蘇青箏纏著教琴藝的嶽行文一眼:“蘇二小姐可甘心麼?”
青籬本正專心寫著字,她突然出聲,又是這樣的一句話,不由手一抖,好好的一張大字便毀了。青籬將那紙撤下,放了好筆,這才淡笑道:“張小姐說的話,我聽不懂。”
張鳳嬌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邊兒一眼,眼中閃過一嘲諷:“以蘇二小姐的聰明,怎麼會聽不懂呢?我替你不值呢。以二小姐這樣的才華,這樣的聰慧,日日受那人的氣,叫她把本該屬於二小姐的東西都搶了去。不覺得委屈麼?”
說到“東西”二字,語氣略略加重了一些。
青籬心中煩躁,你有本事與那蘇青箏打一場,來挑撥本小姐有意思麼?委不委屈,值與不值,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與別人何干?
一邊提筆一邊道:“張小姐,書中有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之不樂?”
張鳳嬌聞言一怔,半晌才幽幽道:“我終究還是看輕了二小姐呢。”青籬因這話抬了頭,張鳳嬌今日好生奇怪。
張鳳嬌也不在意她未搭話,聽到蘇青箏的嬌笑,又嗤笑一聲:“也就那樣的蠢貨,才會被二小姐騙了去。”說著轉過頭,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我的說對麼?二小姐!”
張鳳嬌的目光如兩條陰冷的毒蛇,死死的纏著青籬的雙眼,象是要探入她的靈魂深處一般。
青籬嘆了一口氣,將手的中筆丟了,站起身子,不理會眾人異樣的眼光,出了教室的門兒。
一屁股坐在鞦韆長椅上,抬頭望著已經有些微微泛黃的銀杏葉,一面思量著張鳳嬌的怪異。
鞦韆長椅剛晃了兩下,眼前又出現張鳳嬌的一身藍衣。青籬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她最不喜這種死纏爛打的行徑,無緣無故的招她惹她,總會讓她的小脾氣忍不住要爆發。
張鳳嬌將青籬的表情看在眼裡,悽然一笑:“我知二小姐不喜我這般,你當我喜歡麼?我堂堂當朝三品大員的嫡長女,前些日子前去嶽府提親被拒,那樣的屈辱你當我是能忍的,願受的麼?可誰叫我喜歡他呢……”
青籬眉頭緊皺:“張小姐若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或許,你的抱琴更適合一些……”
張鳳嬌臉色微微一變,便笑了起來,一面還一面圍著青籬坐的鞦韆長椅打轉,一雙似笑實恨的眼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好一會兒才停在青籬面前,感嘆道:“還真真是一樣狠心的人呢。”
青籬這會子明白過來這張鳳嬌到底怪在何處:今天之前的張鳳嬌是個有點心機的懷春少女,而今天的張鳳嬌則似是一個向舊人舊事復仇的深閨少婦——因為知道得不到,便索性宣洩個痛快,或許還有毀滅個徹底?。
張鳳嬌自顧自的,仰頭望天,一片被早秋的風催黃的銀杏葉,飄飄蕩蕩的打著旋兒從空中落下,正落在她的臉上,她將那銀杏葉拈在手中,白玉般的五指,染著猩紅的丹寇,彷彿是溢位的鮮血一般。
張鳳嬌凝視那銀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