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又點點頭,輕聲道:“做得極對!”

青籬扯動嘴角:“做得對便好。即是我做得對,我便不自責。姨娘在天上定然希望看到我天天高高興興的呢。”

嶽行文又點點頭:“是極,你姨娘當然希望你高高興興的。”

青籬將嘴角扯得更大:“那我便向那該還債之人討債吧。”

嶽行文沉默了好一會子才道:“這債為師替你討,你早些出府如何?”

青籬聞言,臉微微僵了一下,將嘴角咧得極大:“我知先生不想我手上沾染血腥,可我也不想先生為我而手染血腥。況且她是我的親孃,這債理所應當由我來討……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安呢。”

良久,她又幽幽道:“先生,姨娘不虧是我的親孃呢。我剛下了走的決心,她便送一個枕頭給我。這下子,當真可以走得無牽無掛了……”

說著微嘆一聲,“先生,我可真是個壞人呢,姨娘沒了,我卻覺得輕鬆了——我本以為,若有這一天,我會寧死也要拉整個蘇府陪葬呢,可,現在,我只,我只,我只是感到一陣子的輕鬆……”

嶽行文覺得手下那雙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撲扇了好幾下,微微有些溼意,片刻那溼意又縮了回去。

嶽行文搖搖頭,輕聲道:“莫要說這話,你對你姨娘的心,她知道呢。……那你姨娘事後便走,如何?”

青籬扒了他的手下來,搖了搖頭:“女兒的生日,孃親的受難日。今日可真真是應了這句話呢。姨娘活著的時候,我沒盡多少心,現在她去了,雖然我盡心她不一定能知道。但我也盡這份心才是……她即是心心念唸的都是蘇府,我便多陪她一些時日罷。……這蘇府,一旦離了,怕是再無回來之日了。”

嶽行文直直的望著她,輕聲道:“聽為師一次可好?今日母親回去,似乎說到陳府的老太太……”

青籬冷笑:“若是她們不動便罷了。若是動,現在又沒了姨娘,那可真真是要新帳老帳一起算。”

嶽行文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遇事莫碰硬。萬事以自己的安危為先,可知道?為師前不久安排一個人在你們府上的二門外當差,名叫張貴,有什麼想做的事兒,便叫他替你去辦。不想假他的手的,便叫為師替你做……可記下了?”

青籬微怔,隨即恍然大悟:“那晚的消腫傷藥……”

嶽行文點點頭:“是為師叫他送於柳兒的,不過並未與她說明,只叫張貴說是外面有人送你的。”

青籬瞭然,以柳兒的聰明,只看到東西,便不難猜出這東西的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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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大高潮終於寫完了。某寶不擅長寫這些鬥,頂著鍋蓋跑走。

第十七章 青籬討債

第十七章 青籬討債

青籬一身縞素立在李姨娘的新墳瑩前。墳瑩光禿禿的,只有那棵她堅持從李姨娘院中移來的廣玉蘭孤伶伶的立著。白幡在風中亂舞,紙錢遍地,紙灰抱著團兒在地上打著滾兒。除了方才響過的鞭炮聲,周圍一片靜寂,冷冷清清,這就是一個為妾女人的最終歸宿。

紅姨三人與閤兒四人站在她身後,滿臉的悲悽與擔憂。小姐自己李姨娘小殮之日起,便沒有再說過幾句話,就這麼沉默著,早晚要憋出病來的。

站了不知多久,青籬只覺得身上微涼,醒過神來,太陽已經偏西。從那黃土新墳上收回目光,走到這幾人跟前兒問:“閤兒可願跟著我?”

二小姐這三四日裡都沒開口說幾句話,現下一開口便是為她安排去處,閤兒雙眼含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裡直叫謝謝二小姐,奴婢願意誓死跟著二小姐。

青籬淡笑著點點頭:“要謝便謝你的忠心罷。若非你一直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