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問他都聽說了什麼,只聽李諤大喝一聲:“你到底走不走?”

嚇得青籬一個激靈,不由心中也來了氣兒,“騰”的站起來,“你喊什麼?!不走!”

李諤眼神一凜:“你真不走?!”

青籬不甘示弱:“真不走!”

這沒頭沒腦的,叫什麼事兒啊!

李諤氣得黑著臉兒,餘怒未平的拄著拐在廳裡轉了幾個圈兒,猛然停到她面前兒,“你不走也得走!收拾東西,明天這個時候,李敢來接你!”

望著暴怒的李諤,青籬試圖跟他講道理:“小候爺,雖然你不說發生了什麼事兒,可這也不難猜。你要走,只管走便是,你我非親非故的,你管我做什麼?!”

一句“非親非故”算是徹底惹惱了李諤,他登時暴跳,手中柺杖一揮,“霹靂啪啦”桌上的茶壺茶杯與大地做了最親密的接觸。發出巨大的聲響。

原本嚇得縮在門外的紅姨與幾個丫頭,聽見響動齊齊跑了進來。

李諤暴喝一聲,“出去!”

他砸東西青籬不氣,他這樣的脾氣,就是這樣的宣洩方式,可他喝斥那幾人,卻讓她來了氣兒。

不甘示弱的抓起一隻茶杯摔到地上,“叭”的一聲脆響,碎片散了一地,怒喝:“你閉嘴!”

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李諤與青籬互不示弱的對視,另外幾人斂聲靜氣立在一旁,誰也不敢上前勸說。

許久,青籬才冷著聲音道:“小候爺到別人府中又是砸東西,又是喝斥的,這也是候府的待人接物之道?”

“別人府中?!”李諤冷笑一聲,手探入懷中,李敢與李江看到他這個動作,不由身形齊動,卻最終還是生生忍住了。

青籬饒有興致的望著他,好奇他會掏出什麼東西來。

李諤的手探了一半兒,登時僵住,悻悻的抽出手來,“明日我就讓你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別人府中!哼!”

說著拄著拐一步三晃的走了。

李江鬆了一口氣,今日小候爺出門時換了衣衫,那張他整日不離懷的婚書,竟然因為情急而忘了帶在身上。

沒帶的好!若是帶了,也不知今日會鬧出多大的動靜來。這李小姐平日裡倒也沒見她大聲說過話,今日發起火來,氣勢竟也不遜於自己家爺。

待那三人走後,青籬看著滿地的狼藉,撫了撫額頭,叫人進來清掃了。

自己坐在廳中思量李諤的怪異,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他要讓自己看的是什麼物件兒。

最後招來柳兒問了問宅子的契約可還在手中,柳兒一頭霧水的回房開了箱子,確定的回道:還在!還特意拿出來讓她瞧了瞧。

自家的宅子沒有偷偷的被人賣掉呀,這李諤到底是怎麼了?

出了李府,李敢看著餘怒未平的李諤,小心的道:“爺,以我說,這婚書現下不能拿給李小姐看。”

李諤不悅哼了一聲,“現在不拿何時拿?”

李敢道:“總要找個適當的時候。以我看,讓蘇府知會她比較合適。”

當時他與李江上門求婚時,與蘇府說的是請蘇府暫切不要知會二小姐,等他們爺把事情辦妥,自會通知蘇府過來看望並接二小姐回京的。

可眼下看來,自家爺知會她也不合適,尤其是方才那個情形,可真是嚇壞他們了。

李諤自得了婚書,先是歡喜,後是擔憂。李青兒的脾氣他從過往的事兒中也能探知一些,正因為這樣,才遲遲沒有告知,一直在暗中找機會。

可現在哪裡還有時間再等?!

他不理會李敢的話,心中打定主意,就趁著這機會與她說明白,她不走也得走!

天州亂民暴*,府州駐兵不足,一個不察竟被亂民佔了先機,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