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朱逸冷眼旁觀,臉色漸漸陰沉起來,目注身傍一名黃衣武士,緩緩點了點頭。

那武士一探手,抽出腰際苗刀,四周圍觀的黃衣神教門下,也紛紛拔出佩刀,舉起連彎,戈矛挺伸,盾牌蓄勢,甚至那十六名“抬槍手”,也燃起了火把……

正在這時候,忽聽康浩大吼一聲,用手按著左肩,踉蹌倒退了四五步,刀身下垂,憤然望著鬼叟朱逸問道:“敢問教主,這位仁兄竟在落敗之際,使用暗器傷人,比賽哪有這個規矩?”

鬼叟朱逸默然不語,那青衣文士卻倨傲地答道:“咱們比賽之初,並沒有說明,不許使用暗器,閣下應變遲鈍,怨得誰來?”

康浩道:“你分明已經落敗,是我遵照教主吩咐,及時收手,不想你竟乘機以暗器傷人……”

青衣文士道:“在下好好站在這兒,何曾落敗了?”

康浩冷笑道:“冊友何必強辭奪理,你且低頭看看,若非在下收招得快,此刻你還能站在這兒嗎?”

那青衣文士低頭一看,俊臉頓時緋紅,原來他前胸“將臺”穴附近,衣襟已被康浩用鈍刀點破了一個小孔。

青衣文士雙眉一挑,竟然羞惱成怒道:“在下衣襟雖破你肩上也中了在下的‘鬼見愁’追魂鋼針,咱們兩個扯平,何妨重新再比一次。”

康浩也怒道:“再比就再比,如果大家都能使用暗器,在下也不懼……”

兩人要動手,卻聽見鬼叟朱逸冷喝道:“不必再比了,你們都把刀放下來。”

康浩放下苗刀,兀自氣憤地道:“這位朋友詭辭狡辯,令人可知,究竟誰勝誰負?請教主秉公一斷。”

鬼叟朱逸陰側側笑道:“這沒有什麼可笑的,若依老夫評斷,自然是你這位龐少莊主輸了。”

康浩愕然詫聲問道:“怎麼竟是晚輩輸了?”, 、,鬼叟朱逸臉色一沉,道:“不錯,你假冒太平山莊少莊主,居然敢混到老夫萬壽宮來行騙,安得不輸!” .這句話,真使康浩大大吃了一驚,但猶強自鎮靜,大聲抗辯道:“晚輩確是龐文彬,教主怎說晚輩是假冒的?”

鬼叟朱逸嘿嘿冷笑,用手一指那青衣文士道:“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

鬼叟朱逸道:“他就是真正的逍遙公子龐文彬。”‘康浩倒吸一口涼氣,險些兒當場昏了,匆匆掃了那青衣文士一眼,反問道:“教主怎知他不是冒名的呢?”

鬼叟朱逸嘿嘿笑道:“老夫與川西太平山莊龐老莊主,乃是莫逆之交,文彬侄兒更是從小親眼看著他長大,你若假冒別人,或許能騙過老夫,偏巧你這笨賊,竟會假冒太平山莊的人,哈!哈哈……”

康浩心知行藏業已敗露,目光一轉,便想奪路逃走……

鬼叟朱逸沉聲道:“小輩,你最好安分—些,休說老夫這萬壽宮地處孤島,無路可逃,便是在鬧市通道,若讓你逃出宮門一步,老夫就在苗疆白活了這幾十年了。”

這話倒的確不是吹牛,單看那“八侍”和“黃色武士”,以及一隊隊弓上弦、刀出鞘的膘悍苗人,加上八支威力無比的“鐵沙抬槍”,別說血肉之軀,便是飛鳥也痛不出去。·康浩見脫身無望,反而鎮定下來,目注那真正的逍遙公子龐文彬笑道:“難怪龐兄一再啟畔,要與我比試高低,敢情是怕我玷辱的龐兄的名號?”

龐文彬冷哼道:“正是,你我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你假冒龐某人身份,究竟有什麼企圖?”

康浩笑道:“正因為你我未曾謀面,在下無意中借用了龐兄名號,初不過欲藉重太平山莊雄霸西南的盛名,便於向朱老前輩求藥而已,其實並無惡意。”

龐文彬道:“求藥就醫,本是光明正大的事,何須如此鬼祟。”

康浩道:“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