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一定藏了什麼秘密。

但朝帝守口如瓶, 阮奕若是去了南順還能否安穩回得來, 都未必可知……

他斂了眸間黯沉,為什麼偏偏是阮奕?

他心中不知阮奕的事,會不會牽連趙錦諾,更不知道趙錦諾若是知曉此事, 可會同他翻臉?

阮奕的事就像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心口。

若是韓盛不在,他許多事都好辦。

但韓盛在蒼月京中, 就是朝帝的眼線,他還需提防韓盛。

自屏風後出來,譚悅目光幽幽轉向韓盛,「陛下讓你來蒼月京中,是做什麼的?」

韓盛輕嗤,「方才誰說各司其職?你做你的, 我做我的, 互不幹擾?」

譚悅已行至他跟前, 淡聲道, 「我再問一次。」

莫名的, 韓盛喉間嚥了咽。譚悅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人, 而無論他幹出什麼事情,陛下會怪罪他的機率都很小,他身子本就不好,興許,最多隻是斥責, 他實再犯不上同譚悅衝突。

他又不是第一次認識譚悅,譚悅已經沒有太多耐性。

韓盛沉聲道,「陛下讓我來蒼月京中,是確保你邀不動阮奕去南順京中時,我能用旁的法子,就是劫,也要把人劫走……」

譚悅微顎,他不知朝帝為何對阮奕心思如此深?

韓盛則看著他,嘆道,「你有的疑問我都有,只是我也回答不少你。你若好奇,大可日後親自在陛下跟前問清楚。只是眼下,你問得已經夠多了,你再多問一個字我都不會說。此事陛下特意交待過要守口如瓶,若是陛下怪罪下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我就是來容光寺提醒你一聲,早前我們動身來蒼月,那時候阮奕還是傻的;如今聽到阮奕不傻了,宮中傳了密信,陛下改了心思,讓你最遲要提前到十月底啟程回南順京中。陛下聽說阮奕不傻了,想儘快見他……」

韓盛言罷,攤開手聳了聳肩,奈何得扔了一枚花生在口中。

譚悅眉頭攏得更緊。

拋開朝帝要阮奕去南順的目的不說,他一直對韓盛留在蒼月京中的目的持懷疑,若是他十月走,那韓盛呢?

「你呢?」譚悅開門見山。

韓盛又吃了兩枚花生,幽幽笑道,「譚悅,方才就同你說了,陛下還交待了蒼月京中的其他事情給我。我不同你一道走,會晚一兩月處理好了此事再走。再多的,譚悅你就不要再打聽了,對你沒好處,陛下也有交待,此事僅有我知,不要告訴寧遠侯。」

譚悅臉色微變。

韓盛終於將手中的一把花生嚼完,湊到譚悅跟前,「別猜了,新帝的心思,不僅你我二人猜不透,整個朝中都猜不透。等屋外的禁軍遂你一道離開,我就下山回京,我在京中真有事做。」

譚悅噤聲。

空淨大師對阮二公子和夫人印象很深。

容光寺慣來香火鼎盛,不乏京中權貴登門造訪,但拜佛時能細緻瞻仰佛像,又在他這裡借閱過佛像六十四說,且仔細閱覽過的,似是隻有阮二公子的夫人一人。

「阿彌陀佛。」空淨大師雙手合十,「阮施主,尊夫人近來可好?」

阮奕如實應聲,「來容光寺之前,內子還特意叮囑,讓我務必代為感謝空淨大師,借閱了那本佛像六十四說給她。」

空淨笑道,「夫人是有佛緣之人,自有佛祖保佑,善哉善哉!」

寒暄兩句,阮奕才同空淨道起,此番是同南順寧遠侯一道來的容光寺,許是會在寺中小住兩日。

南順禮佛之風盛行,國中寺廟和善男信女的數量遠超過蒼月國中。容光寺偶有南順來的香客,也大多虔誠。寧遠侯此番要在容光寺禪房宿上兩三日,空淨並不意外,也同阮奕道起,「寧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