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過,當時他親眼看著幾位龍奴衛計程車卒將皇五子李承帶離冀京前往皇陵,但是,當時的謝安顯然沒有想到,這支隱匿於皇陵內的守墓軍隊,竟然擁有著這般的實力。

六個封國……

前後共計數萬衛戎軍隊。然而卻被龍奴衛這區區四五千人所搗毀,攻破封國大門,殺了封國藩王,這等實力,已不遜色冀京四鎮中任何一支兵馬,而更讓謝安感到驚訝的是,龍奴衛中每一名士卒好似都擁有著不俗的才能,望著那些龍奴衛計程車卒們指揮著周兵加固著營寨的防守,謝安不由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謝大人是否在想。將這樣一支軍隊放出來,真的好麼?”

忽然,謝安身後傳來一個略帶戲謔的笑聲。

正注視著遠處龍奴衛們的謝安聞言轉過頭來,這才發現出聲的正是安陵王李承的堂兄,李延。

“原來是延殿下……”謝安拱手作揖行了一禮,神色上並未過多地表露什麼。

深深地望了一眼謝安,見其眼中有絲絲警惕之色,李延倒也不見怪。與謝安並肩站著,微笑說道。“我軍的情況,謝大人身為我大周現任天子近臣,恐怕多少也瞭解一些吧?”

謝安思忖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說道,“粗略得知大概,不知具體!”

“呵呵。觀謝安言辭,還真是謹慎地緊吶,這倒是與傳聞有些不符!”李延笑了笑,略帶惆悵地說道,“沒錯!——此地龍奴衛上下。無論是對如今的冀京朝廷,還是眼下的天子,都無半分好感!此番之所以踏出皇陵之外,無非是阿承……唔,也就是謝大人口中的五殿下苦勸說服我等,可即便如此,皇陵中亦有大部分人並不支援出兵相助!其中,以那些老頭子們居多……也難怪,畢竟我等,可以說是被大周李氏皇族所遺棄的……”

謝安聞言打量了一番李延,小心說道,“昨日聽五殿下所言,延殿下的父親……唔,令尊大人,莫非是先帝的手足兄弟?這麼說的話,延殿下與丘陽王世子李博,實際上是……”

李延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淡淡說道,“不錯,按輩分說,我與李博乃叔伯兄弟!——其兄丘陽王李異當年初時依附我父,後投李暨伯父……即先帝,先帝登基後,按照祖制,將我父以謀朝反叛罪名論處,革掉爵位,所幸並未趕盡殺絕,而是將我父子發配至皇陵守墓,如阿承一般,非傾國之危,我等不得擅自踏出皇陵一步,否則,便從大周李氏皇族族譜除名,死後不得葬入祖陵……”說到這裡,他望了一眼謝安,見其表情茫然不解,遂搖頭說道,“非是冒犯,不過據說謝大人出身寒門,想來難以理解其中辛酸……從族譜除名,死後不得葬入祖陵,對我等而言,是莫大的約束!——尤其是對於皇陵中那些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們來說!”

“這樣……”謝安咂咂嘴,看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謝大人放心吧,我等是不會做出什麼來的……”抬頭望了一眼晴空,李延幽幽嘆息道,“我六歲時被貶入皇陵,如今三十又九,在皇陵內虛耗三十餘年光陰,對於什麼權利、皇位而言,早就看淡了,或許,就連那些或有機會黃袍加身的老頭子們,他們也看淡了,只不過是顧及著這份恨意,至今不曾淡忘自己是爭奪皇位的失敗者罷了……”

“據說皇陵內的日子相當艱苦?”

“那也不是,”搖了搖頭,李延淡然說道,“其實皇陵內並非只有我等龍奴衛,也有不少曾經是近臣、心腹或者侍從,滿打滿算,差不多有數萬人呢,便是這些人負責耕作或者採購生活所需,再者,每年國庫亦會暗中撥下一部分款項給予我皇陵,名義上修繕皇陵,實際上嘛……呵呵,總地來說,還算不錯,但是跟在冀京時的風光比起來,那顯然是無法比較的……就像阿承初至皇陵時。哈哈哈!——戲耍這些個新人,也是一件頗有意思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