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著全天下最尊貴血脈的王者,依舊在忘情地拼殺著。

似這般互不防守、只注重進攻的廝殺。即便是費國、馬聃等猛將,恐怕亦要為之心驚膽戰。

鬥了足足一炷香工夫的二人,身上衣衫早已被割破處處,甚至於,一絲一縷的鮮血亦沿著傷口緩緩湧出,滴在已被火焰烤得焦黑的閣板,發出滋的一聲異響。

然而李慎與李承的眼神卻未見有絲毫改變,彷彿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根本不曾注意到周圍越來越危險的環境。

“噗——”

終於,安陵王李承手中的利劍,刺穿了秦王李慎的胸膛。

“嗤——”

溫熱而鮮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秦王李慎身上的王袍,他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的五弟,安陵王李承。

“從何時起,你的劍術,變得似這般高明瞭?”吐著鮮血,秦王李慎有些難以理解地問道。

“噗——”

鮮血四濺間,安陵王李承漠然地抽出刺穿秦王李慎胸膛的寶劍劍身,淡淡說道,“每日三個時辰,堅持罷三年,你亦可以做到這般地步!”

“是……麼?”回應了一聲,秦王李慎的身軀啪嗒一聲摔在樓閣的地板上,雖未馬上斷氣,但是大口吐著鮮血的他,恐怕也已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來。

“哼哼哼,哈哈哈哈!”眼瞅著倒在腳邊血泊中行將就木的三皇兄李慎,終於得償所願的李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櫃子中突然竄出一名白水軍士卒,手持一柄利刃狠狠扎入了安陵王李承的背心。

'什麼?!'

李承又驚又怒,強忍著痛楚,屏住呼吸,轉身一劍將那名偷襲他計程車卒砍死,但旋即也因為身體致命處受創,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眼瞅著大怒的安陵王李承翻倒在地,倒在地上的秦王李慎嘴角揚起幾分冷笑,吐著鮮血嘲諷說道,“真是不學乖啊,老五……你跟老二實在是太像了,咳。咳咳……須知,未到最後,誰也無法斷言,結果將會是如何!——很抱歉,到最後,還是本王看著……咳。看著你嚥氣……”

“哦?是麼?”一聲冷冷的譏諷,讓秦王李慎面色微變,因為他看到,明明後心被刀刃狠狠扎入的安陵王李承,竟然掙扎著又站了起來。

“還以為你這廝死到臨頭突然轉性了,想不到,依舊是這般卑鄙!”強忍著後心的痛楚,安陵王李承怒視著秦王李慎,咬牙罵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劍,狠狠刺向秦王李慎的心口。

只聽噗地一聲,非但秦王李慎的身軀被利劍刺穿,就連他所倒下的閣板,亦被利劍所穿透。

“笑到最後的……依然是本王!”鏗鏘有力地吐出一句話,安陵王李承猛地一擰劍身,但聽一聲悶聲。秦王李慎瞪大著眼睛,頭顱微微抬起。繼而重重砸在閣板上,眼眸中的神采逐漸消逝。

“哈,哈哈哈哈……”

安陵王李承暢快地大笑著,而此時,閣樓上早已遍佈火勢,那嗆鼻的黑煙。只燻地李承站立不穩。當然了,最為關鍵的還是背部深入身軀的利刃。

“……”深深注視著早已嚥氣的秦王李慎,李承瞥了一眼搖搖欲墜的閣樓,舉手去拔插在秦王李慎身上的寶劍。

不難猜測,五爺多半是打算遵從他曾經對謝安所說的話。在狙殺秦王李慎之後便自刎,如此,即便是同死共歸陰曹,他李承依舊可以綁著李慎,將他帶到前太子李煒面前。

但遺憾的是,由於方才那一劍刺地過深,使得劍刃竟卡在閣樓的木板之中,以李承如今的逐漸消逝的力氣而言,實在是難以將自己佩劍從仇敵的身體內拔出。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