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展示自己的膽氣罷了!”

左右護衛面面相覷,不解衛莊話中含義,而就在這時,衛莊麾下千人將廉吾策馬匆匆而來,抱拳沉聲說道,“天將大人。不出您所料,我軍身後那幾支周兵似乎有跡象要在此掉頭回援其營了!”

“當真?”衛莊聞言皺了皺,撇下一干護衛,策馬頓足向後觀瞧。

果然,只見在那漆黑的遠方,那些手舉火把追趕著他們的周兵,竟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正準備掉頭返回其大營。

“糟糕了……”心下咯噔一下,衛莊皺眉說道。

在衛莊看來。眼下這會兒,他那位名義上的上帥、牛渚太平軍主帥枯羊,多半依然還率領著麾下兩萬兩千餘牛渚太平軍攻打周軍大營。在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候,倘若他衛莊面前遠處那幾支數量明顯超過兩萬人的周兵放棄追趕,就此撤軍返回其營,可想而知枯羊會遭遇何等嚴峻的危險之境。

明明是正打著火熱,或許再過片刻光景便能攻破周軍的中營帥帳,但就在這個時候周軍之前派出追趕衛莊的兩萬生力軍突然返回。堵死四處營門,直接導致枯羊以及他麾下兩萬餘人被徹底包圍在周軍那座軍營內。猶如甕中之鱉,插翅難飛。

“這個時候還未傳來訊號……不妙了!”

眯著眼睛仔細觀瞧著遠方漆黑夜幕下若隱若現的周軍大營,衛莊眼中難免露出幾分憂慮之色。畢竟按照計劃,這個時候枯羊差不多應該在周軍內放火點燃處處,然而眼下,周軍大營一如既往。雖說時而有廝殺聲由撫面而過的夜風傳來,但是營內卻無一處失火,這顯然不符枯羊之前與衛莊商議的計劃。

“看來枯羊是遇到阻礙了……”撥了撥馬韁,衛莊略有些驚訝地說道,“難以置信!——那謝安麾下僅七八千人馬。而枯羊卻有兩萬餘兵力,兵力如此懸殊,枯羊竟然戰謝安不下?!”

不得不說,衛莊的直覺絲毫不差,此刻的枯羊,正遭到齊植、成央、典英、鄂奕等眾冀州兵猛將圍攻,更何況還有狄布、漠飛、苟貢以及手下東嶺眾刺客協助周兵。而更糟糕的是,周軍這座營寨本就是謝安為了圍困反擊枯羊所建,雖說迄今為止尚有大批周兵不得不擠在狹隘的兵帳內歇息,但是營內的防禦設施卻建造地相當齊全,使得齊植等周軍大將一開始就處於易守難攻的有利位置。也正是因為如此,齊植才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殲滅牛渚太平軍多達四千兵卒。

不過說到最最令枯羊感到憤懣懊惱的,恐怕還要數漠飛所率領的東嶺眾刺客。

謝安曾經的理論得到了驗證,在梁丘皓戰死、金鈴兒又實力大減的當下,隱隱已是天下第一刺客的漠飛,親自率領著百餘名東嶺眾刺客在戰場上狙殺牛渚太平軍的將官,自伯長以上軍官幾乎被漠飛等人殺了大半,這使得牛渚太平軍在戰場上的指揮系統頓時陷入了半癱瘓狀態,枯羊下達的命令,幾乎沒辦法順利實施,直接導致整個牛渚太平軍主力變得一盤散沙,各自為戰,結果被周軍趁虛而入、各個擊破。

正因為如此,枯羊至今也沒能按照計劃中的那樣,順利攻破周軍的中營帥帳,在該處放火宣示己方的勝利。

瞅見遠方追趕自己的那幾支周兵已陸續原路撤退,衛莊咬了咬牙,沉聲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傳本將軍令,全軍掉頭,咬住那幾支周軍!”

身旁千人將廉吾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壓低聲音提醒道,“天將大人,那可是整整兩萬周兵!”

“你怕了,廉吾?”瞥了一眼廉吾,衛莊冷冷說道。

“怕倒不至於,只是……”那名為廉吾的千人將面色微微一紅,在瞧了瞧左右後,策馬上前幾步,低聲對衛莊說道,“末將不解,那枯羊屢屢對將軍無禮,甚至有意要借周兵之手鏟除將軍。借刀殺人,既然如此,將軍又何必親身犯險,去救那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