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冷笑說道,“那三王叛亂軍,如何能與我太平軍相提並論?!”

“……”枯羊聞言瞥了一眼說話的那人,心下嗤笑一聲。

'當真是狂妄自大地緊啊!'

枯羊暗暗搖了搖頭。

的確,那個將領的話實在是太過於狂妄,要知道秦王李慎麾下白水軍非但不弱,甚至還要比冀州軍更強,哪裡是太平軍可以相提並論的?更何況,白水軍中還有陣雷那一位堪比太平軍第三代總帥梁丘皓的天下的大豪傑坐鎮,別說金陵太平軍不是對手,哪怕是伍衡麾下的直系精銳,恐怕也敵不過。

畢竟秦王李慎之所以敗北,最大的原因是劉晴僥倖除掉了陣雷罷了。

啊,只是僥倖。

若非陣雷太自負於自己的武藝,以至於誤入劉晴與謝安設下的陷阱最終被數以千計的周兵聯手殺死,白水軍又豈會那般輕易敗北?而白水軍不敗,秦王李慎根本無懼。

毫不誇張地說,當時謝安與劉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除掉秦王李慎,然而如今這個金陵太平軍將領卻說秦王李慎與其麾下白水軍不堪一擊,簡直就是狂妄到沒邊了,倘若謝安眼下身在此地,怕是多半會哈哈大笑。

但枯羊卻因為對方是好兄弟魏虎麾下的部將,不好直言此事罷了。

再者。眼下的他實在也沒什麼談論此事的資格,畢竟他才剛剛大敗於謝安手中,若非魏虎率軍來救,部下兵力顯然只有全軍覆沒。

但問題是,這幫金陵太平軍的將領們卻仗著對他牛渚軍有搭救之恩,幾番出言不遜。實在讓枯羊感覺心中不爽。

見枯羊閉目養神不發一言,那一干金陵太平軍將領還以為枯羊心虛無言以對,言辭更加犀利,只聽得枯羊麾下王建、張奉、徐常等將領心頭火起。

“我家將軍不善兵事?放屁!”繼張奉之後,徐常亦拍案而起,怒聲斥道,“我家將軍在橫江屢次阻周國八賢王李賢強渡長江,坐鎮牛渚防守長江沿岸堪稱無懈可擊……”

“無懈可擊又如何會被那謝安得手?——難不成,見周軍主帥乃自家姐夫。天樞神將大人故意敗軍?”說話時,那將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枯羊。

“你說什麼?!”徐常聞言大怒,右手虛扶腰間佩劍。

“難道不是麼?”那將亦站起身來,右手握住了腰間佩劍的劍柄,冷冷說道,“傳聞天樞神將大人乃周軍主帥謝安妻弟,此事可屬實?”

徐常大怒,正好抽劍卻被王建伸手阻攔。旋即,王建望著那將沉聲說道。“此事歸此事,彼事歸彼事,豈能混為一談?——哪怕是對陣自家姐夫,我家將軍亦不曾半點留手!”

“恐怕未見得吧!”那將冷笑道。

王建聞言皺眉不已,而他身旁的徐常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怒聲斥道。“王建,你放開我,待我宰了這個血口噴人的混帳東西!”

“莫不是被本將軍說中心事?”那將見此亦不驚慌,抽出佩劍冷笑說道,“無妨。且叫楚某來見識見識閣下武藝!”

徐常聞言一把推開王建,正要大怒著迎向那將,枯羊忽然睜開了眼睛,淡淡說道,“徐常,此地乃金陵,非我牛渚。我等乃是客人,豈有與主人爭吵的道理?——收劍,坐下!”

“可是將軍……”徐常一臉不甘地說道。

“坐下!”枯羊平心靜氣地說,“不就是被人奚落幾句嘛,終歸我等乃敗軍之將,自古以來,敗軍之將不受待見,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司空見慣了!——至於說什麼收編我牛渚軍,你和他們說什麼?在座的那些位將軍又不是有權能決定此事的!”

此言一出,金陵太平軍眾將領面色猛變,畢竟枯羊在話中拐著彎表述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沒資格來談論收編的事。

“神將大人好生高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