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尋煩惱的作家而言,近年來,我創作武俠小說,每一部都會放進一些新的嘗試和實驗,每一部不管在內容和手法上,都必須有至少一項的新意,這是我的底線和最低要求。

有人說我是“超新派”的開創者。我現在也有點置疑。“新派”結束了嗎?如何定義“新派”和“舊派”?舊派作品,也常可見新意;而有些所謂新派“作品”,卻比舊派還“老土”。如果分量不夠,如何“超”?萬一“超越”不了,成了“抄新派”,只不過換湯不換藥,新瓶舊酒,沒多大意思。新意我是有一些的,“超”則不大敢當,也不知從何“超”起;現在有“新新人類”,大抵,在武俠小說界,我戲稱“新新派”,大概還比“超”字派較不難受,或可擔當。

至於“後現代武俠”的說法,也很有點曖昧,儘管有朋友認為我便是這一流派的“始作俑者”,我也搞不懂“前現代武俠”從何而始?由誰而起?到底有沒有“現代武俠”,“現代武俠”是一種風尚、特質?還是指內容、時代?如果“現代武俠”只是指“現代人寫的武俠”,或是“有現代感的武俠”,那麼,我寫的武俠,或許可列為“新現代武俠”好些吧?“後現代”之“後”呢?總不能變成“後後現代”吧?

反正,不管寫什麼武俠都好,我只寫我的武俠,自成一派,文責自負。

在紙上,江湖不過游泳池。在筆下,武林不外紙上兵。能力透紙背、破字而出的,到底,還是俠義精神。

武俠小說可以沒落,俠義精神決不死。

稿於二零零零年四月一氣寫完“四大名捕鬥殭屍”之“白骨精”、“鬼關門”,痛快。

校於二零零零年五月五日:三年戒西瓜破蠱,今破戒大啖之,過癮。

又及:“從鬼”一段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