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不肯借人,只推脫道:“馬靴那是風騷的騎兵用的,咱們步兵營用不著這個,你還是找張生借人去吧。”

李少朝不肯死心,眯縫眼眨了幾眨,又遊說道:“你不是還有個斥候隊呢嗎?用得著!”

王七聽了不覺有些心動,想了想便真應了,叫了手下一個營將帶著人執了火把隨李少朝去打掃戰場。阿麥帶著林敏慎、張士強等人從遠處縱馬過來的時候,那營步兵剛剛被李少朝重新帶回到戰場之上。阿麥見仍有主力步兵營計程車兵留在戰場上不覺有些詫異,轉頭吩咐身旁親兵去問是怎麼回事,一會的功夫卻是李少朝隨著那親兵回來了,到了阿麥馬前笑嘻嘻地說道:“是我從王七那借的兵,今兒韃子落下了不少好東西,丟了實在可惜!”

阿麥聽了氣得劍眉倒豎,強自壓了心中怒氣,又命親兵去傳王七。過了片刻,王七騎馬過來,老遠就叫道:“大人,什麼事?”

阿麥陰沉著臉,策馬上前揚手就抽了王七一鞭子。別說王七一時被阿麥打得傻住,就連阿麥身邊的眾人也有些愣了。阿麥雖已是江北軍主將,可對人向來隨和有禮,還從未見她如此發怒過,更別說還是對一個軍中的高階將領動鞭子。

阿麥那裡怒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不著急加強營衛,卻叫人來打掃戰場,你活膩歪了?”

王七垂頭不語,李少朝臉上有些訕訕地,他知道阿麥是因自己曾做過她的隊正,顧及他的臉面,這才把火都撒到了王七身上。李少朝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是末將的錯。”

阿麥冷冷橫了他一眼,接道:“我沒說你對,你只顧惦記著那點東西!命若是都沒了,留著東西有個屁用!”

李少朝連連點頭稱是,王七那裡卻依舊是悶聲不語,顯然心裡有些不服。李少朝見此忙拉了王七對阿麥說道:“我們這就去加固營防。”

阿麥瞥王七一眼,冷聲說道:“叫黑麵以車護營,多派些外探和外輔出去,防備韃子襲營!”

王七悶悶地應了一聲轉身欲走,不遠處卻突傳來營中士兵的驚呼聲。阿麥等人聞聲都望了過去,只見火光映照之下,幾個江北軍士兵正舉槍齊齊對準地上某處,旁邊舉著火把的那個士兵更是回頭衝著王七喊道:“王將軍!這邊有條大魚!”

王七看看阿麥,轉身大步向那邊走了過去,待走到近處,這才看清士兵們用槍指著的是個受傷倒地的韃子。只見這韃子身上傷處頗多,鎧甲上滿是血汙,一條腿的角度扭曲的有些怪異,像似折了一般。王七從旁邊一個士兵手中接過支火把來仔細照了照,見此人不過二十出頭年紀,膚色微黑,原本清朗的眉目此刻因怒火而顯得有些扭曲,正橫眉怒目地瞪著自己……瞅著卻有點眼熟,竟像是那日在青州城下橫槍立馬的常鈺青的模樣。

王七心中突地一跳,頓時又驚又喜,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大人!咱們這回可真逮了條大魚!”王七轉回身衝著阿麥興奮地喊道:“大人,你快過來看看!是常鈺青,常鈺青!咱們抓住常鈺青了!”

那邊阿麥聽得一愣,這邊那韃子已是猛地向王七啐了一口血水出去,嘶聲罵道:“呸!狂妄小人痴心妄想,我們大將軍怎麼會落入你們這些宵小之手!他早晚要將你們滅個乾淨,把你們都吊到青州城門去!”

一旁的江北軍士兵見此抬起手中長槍就要往下刺去,卻被王七伸手攔住了。王七不慌不忙地彈淨了衣角上的汙漬,這才抬眼看向那韃子,猛地抬腳踹向他的傷腿處,嘴中狠聲罵道:“看誰先把誰掛城門,一會老子就把你送上去!”

“王七!停下!”阿麥策馬過來喝住了王七,低頭看向地上那人,見他眉眼果然有幾分與常鈺青相似。阿麥又看了眼他身上精鋼所制的鎧甲,說道:“他不是常鈺青,應該是常鈺宗吧。”

“常鈺宗?”王七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