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著的唐紹義已是聽得呆了,徐秀兒分明還是個未嫁的姑娘,怎會突然就生了個孩子?

息榮娘不知唐紹義的心思,只當他也是吃驚于徐秀兒的硬氣,抬眼看了一眼唐紹義,想了想,又問道:“唐大哥,徐秀兒可真的是麥帥的妻室?我聽人說她就是徐先生的侄女,麥帥怕她有危險才一直隱瞞她的身份的,可是真是?如若真是這樣,徐秀兒這樣的女子倒也算能配得上麥帥了。”

唐紹義卻是未答,他心神還處在徐秀兒生子的震驚之中,甚至都未將息榮娘後面的話聽入耳中。他雖是個未婚男子,可卻也知道女子要十月懷胎才能生子的,如此算來,徐秀兒絕不可能是在離開青州之後嫁人生子的,那孩子只能使在豫州或者是在豫州來青州的路上有的,再聯想到徐秀兒在青州不告而別的舉動……唐紹義猛地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走了去。

息榮娘一時愣住,待反應過來忙跟著追了出來,卻遠遠看見唐紹義竟直奔阿麥的中軍大帳而去了。息榮娘不知唐紹義為何突然如此反應,遲疑片刻後還是跟了上去,卻在大帳外被親衛官張士強截住了。

張士強說道:“元帥與唐將軍正在議事,不容他人打擾。”

息榮娘俏臉一沉,雖是不信,可卻終究不敢硬闖,便只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待她身影遠去,張士強臉上才露出些得意的笑容,回頭看一眼阿麥的大帳,又往遠處走了幾步,站在其餘親衛旁邊一同守起大帳來。

大帳中,阿麥替唐紹義倒了杯茶端到案邊,輕聲道:“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誰,我見秀兒不願提此事,便也沒問。”

唐紹義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可語氣中卻透露出隱隱的殺氣,“他日找出這人來,定要剮了他與徐姑娘洩恨。”

阿麥想了想,低聲說道:“我卻覺得秀兒是願意給那人生孩子的。”

唐紹義微微皺了眉頭,不解地看向阿麥。

阿麥徐徐解釋道:“若是不想生,早就想法打了胎了,可她卻寧可與我們不辭而別,自己獨身一人藏到荒僻之處生這孩子,足見她是想要這孩子的。只是這孩子父親的身份不能向我們說,又或者是這孩子的父親本就是我們敵對的,如此選擇來。”

唐紹義本就心思敏捷,聞此心中一動,不禁問道:“你是說這孩子的父親是北漠人?”

阿麥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從豫州回來後,我曾叫人搭救石將軍的家眷,問過秀兒的事情,石府的人說秀兒很早便被石將軍送出府了,去了哪裡卻是不知。後來我在山中遇到秀兒,便將前後事情都想了個遍,猜她在豫州時可能是潛入某個北漠將領的府中做細作了。”

唐紹義聽了沉默良久,忽地抬頭問阿麥道:“就像你與常鈺青?”

阿麥微微一怔之後,便緊緊地抿起了唇。

唐紹義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避開了阿麥的視線,訥訥道:“是我……失言了。”說了便有些慌亂地從椅上站起身來,藉口要去巡營向帳外走去。

阿麥卻突然喚住了他:“大哥!”

唐紹義腳下一頓,停在了帳門處,卻沒回身,沉默了片刻,只是問道:“什麼事?”

阿麥遲疑了一下,正欲開口時卻聽得張士強從帳外稟道:“元帥,張將軍與白將軍俱都到了。”

阿麥便把已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唐紹義也轉身回來,走到帳中坐下。阿麥看了唐紹義一眼,衝著外面喊道:“都叫進來吧。”

張士強打起賬簾,張生與黑麵一同從外面進來,跟阿麥與唐紹義一一見禮完畢後,黑麵老實不客氣地揀了把椅子坐下了,張生卻是向後退了一步做到唐紹義的下手。

阿麥又叫人去請徐靜過來,然後問黑麵:“可都安排妥當了?”

黑麵點頭道:“老莫那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