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比徐知著更準,比鄭楷還要武器大全,同時還擁有陸臻這般精細的科學家大腦,他也不是夏明朗,他很難服眾。

他手上的兵,全是他一個一個從地裡收來的,一隻只削切成型,都有他精巧的設計與計算。

不過隊長的人選問題畢竟不由陸臻關心,嚴頭愛才心切,急匆匆的趕末班車把他送去軍區參加一個電子偵察訓練營,也不是真為了要提高什麼,只是希望陸臻能出去散一下心。像陸臻那種精密的腦袋瓜,單單心理干預是沒有效的,他會把心理醫師干預掉。

陸臻走的時候很平靜,徐知著握著他的手問他會不會就此離開,陸臻搖了搖頭,堅定的告訴他:不會。

徐知著覺得他可能這一輩子都會記得那個午後,陸臻就那樣看著他,說:“對不起,我把你的隊長弄丟了。”

徐知著搖頭,其實他很想說沒關係,可是他說不出來,怎麼可能沒關係,但逝者長已,他更看不得活人受苦。

“小花,如果隊長真的回不來了,那還有我。”

“陸臻,這事兒不怨你,我們都沒怨你。”徐知著實在忍不住,還是哭了出來。

陸臻一根根的拔地上的草,小心翼翼的抽出最中間那一針細細的芯,眼淚砸下去,無聲無息,掛在草葉上,倒像是露水。

“陸臻?臻兒?”

“可是,呵……他不在了。”陸臻本想笑,可是笑到半的時候,眼角被悲傷壓垮。

你不在了,夏明朗,如果你真的已經不在了,讓我成為你。

抱頭痛哭這種事徐知著做不出手,左顧右盼的,眼睛裡已經糊得什麼都看不見。百般無計,他張開手臂抱著陸臻,壓抑了聲音的哭泣,整張臉溼淋淋的,淚水滴到泥土裡,被悄無聲息的吸乾。

天高雲闊!

陸臻一離開基地,不再對著老熟人,精神頓時跨下來許多,似乎倒真可以算得上是在放鬆,後來開會的時候遇到肖立文,打點起精神跟他寒暄了幾句,過了兩天,他便看到那個高大強壯的滿足他對軍人最初想象的傢伙虎踞在門口。

“周營長。”陸臻主動上去打招呼,他與他,曾經共謀一醉,老戰友相見,總有難言的親切感。

“喲,我還正想去找呢,小肖打電話讓我過來勸勸你,我就說了啊,這人是我能勸得住的嗎?”

“周營長,有什麼事嗎?”陸臻笑起來。

“你小子。”周源大手一揮:“周營長,周營長的,也不嫌繞口。”

陸臻又笑了。

周源盯著他看了會,忽然皺起眉頭:“真有那麼大的事嗎?”

陸臻一愣,有點錯愕。

“你那事,我去,問了一下,不太合規則,不過也就那麼回事兒,徐知著那小子,跟我說你現在傷心得要死,整個人怪里怪氣的,讓我照看著點。”

“徐子就這性格,看得多,想得多,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你好?拉倒吧!是,你倒也沒傷心得要死,我看你根本就是死了。魂沒了,人還在,就剩個殼子了。”

“不至於吧。”

“我還想說呢,至於嗎?!”

“周營長,你言重了。”

周源一臉的無奈:“別笑了,老子最煩你們這種人,酸吧嘰嘰的成天套個殼子,什麼不好學,學夏明朗那死腔調?是爺們想哭就哭,要笑就笑,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眼睛裡跟堆死灰似的。”

陸臻怔了怔,笑容都散了:“你別說他壞話,我不想聽。”

周源被他堵得一愣,搖頭:“得,你也就剩下這一口氣了,我說,你是不是想跟著他去啊!至於嗎?他那事我從頭到底問過了,又不是你害死的,你這是碎哪門子的心啊?”

陸臻沉默無言,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