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去了衣緹娜的住處,她便不得不被迫留下。這男人定是看那邊是戰場,覺得危險,又憂心她從昨晚便開著天眼未曾休息過,這才不許她去。

夏芍內心如焚,但卻並沒有亂了陣腳,她回去找到給徐天胤預留的那個陣眼,坐下。然後拿出手機,給徐天胤打電話,並且又開了天眼。

電話響了兩聲,徐天胤便接了起來,“聽話,休息。”

夏芍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道:“師兄,電話別結束通話,用耳機。我看著那邊的情況,有什麼問題通知你。”

她怎麼可能有心思休息?他去涉險,她能放心休息才怪!只好盯著那邊的情況,以防萬一。

“嗯。”徐天胤也知道夏芍不可能休息,當即便沒掛電話,把手機收起來,用上耳機,加快油門往衣緹娜的住處趕去。

衣緹娜一行人比徐天胤早到,三十多人下了車,夏芍用屋裡的座機打電話通知那頭,“人到了!我師兄正往那邊去,你們注意安全!”

剛放下電話,那頭便事發了!

本來夏芍用天眼監視著一行人,對方便有所警覺,而且衣緹娜的住處裡原先有她下的蠱,如今她站在門口,蠱除了,她如何能不知道?

眼下正是子時末,夜色深沉。衣緹娜住的是單獨的一幢別墅,建在郊區,周圍還有獨幢別墅,但是相隔有些距離,在夜色裡,遠處那些別墅隱在黑暗裡,不仔細瞧,根本就瞧不見。計程車一輛輛開走,紅色的尾燈漸漸也被黑暗吞噬。頭頂上,一彎新月隱在雲層裡,淡淡血紅,照見底下,三十多人立在別墅大門外,沒人去動大門把手,卻有數十道彎曲的影子從大門的欄杆空隙裡,遊走進了院內。

那些影子,過院子的石板路,花叢間,淡淡月色裡看著是一條條毒蛇,但這些蛇遊走過路面草叢,竟然聽不見沙沙的聲響,彷彿懸在其上一般,身體輕得不可思議,速度也快得不可思議。

也就是眨眼的工夫,這些毒蛇便游到了別墅裡面的門口,一條條蛇攀起來,盤踞上門把手,看著竟像是要用自身之力,將門把手擰斷。

而就在這時,門縫裡開始發出“嘁嘁嚓嚓”的聲音,像是什麼聲音扒著門縫,再一細看,不由令人頭皮發麻。

門縫裡,擠著爬出密密麻麻的蜈蚣,體型扁得驚人,從門縫裡爬出來,黑壓壓一片,四面圍城一般圍向那些毒蛇。這些蜈蚣的尾部都開著叉,顏色鮮紅,一看便知有劇毒,和毒蛇群一撞上,便是一場廝殺。

雖然體型相差懸殊,但是五毒之物,拼的向來都是毒性。蛇張大嘴,將蜈蚣吞下,蜈蚣卻將尾部扎進蛇的鱗片中間縫隙,扭動,廝殺,眨眼的工夫,門上的毒物啪啦啪啦往下掉,掉到地上尚未死透,還在掙扎扭動,院子裡零零散散幾團,看著就頭皮發麻。

兩邊戰局看著是不分勝負,死傷各自過半,但實際上,別墅的守勢很不妙。那些盤在門把手上的毒蛇在吞咬蜈蚣的時候,牙齒的毒液落在門把手上,竟能聽見滋啦滋啦的腐蝕聲。五分鐘,門把手被腐蝕出一個洞來,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這時候,大門口也傳來一聲“啪嗒”的聲響,只見門口,也有一把鎖落了地。

衣緹娜摘了頭上戴著的棒球帽,月色裡眼角一顆美人痣,笑容嫵媚動人。只是她這副樣子,任何人看見她都不敢跟動人聯絡在一起,因為她腰間正盤著一條花斑毒蛇,那蛇極肥,繞在衣緹娜腰間,生生把一纖柔不盈一握的美女腰纏成了水桶,衣緹娜卻並不介意,笑著便扭動著腰身進了院子。

身後降頭師們跟上,聽衣緹娜走在前頭,咯咯地笑。

“我的好師妹,你的伎倆還是十歲小女孩的伎倆。你以為門鎖上下了篾片蠱,能奈何得了你師姐?呵呵,你真天真,真可愛。還跟師姐走時一個樣。”衣緹娜嘲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