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住兩天,幫師父調理下。”夏芍笑道,目光往唐宗伯身後一掃,問,“張老呢?怎麼沒見到他?”

張中先前段時間在英國,對壁畫的事最為激動,他到現在還記著當初那段歷史,稱外國人為洋鬼子。現在壁畫迴歸了,她今天回來又是跟門派打過招呼的,夏芍還以為她一回來,便能看見個穿著汗衫踩著夾板拖鞋的小老頭奔過來呢。

沒看見張中先,夏芍有些奇怪,但轉眼見唐宗伯嘆了口氣,夏芍便心裡咯噔一聲,“出什麼事了?”

溫燁在一旁拿著掃把,癟著嘴,臉色很臭,“受傷了,在休養。”

受傷?

“唉!在半山宅子裡。海若他們知道你今天回來,一大早的買了菜,親自下廚,說要給你慶祝慶祝,今天中午都在宅子裡吃飯。”唐宗伯說話間抬頭看了看,天色已近晌午了,“既然回來了,那就一起回去再說吧。”

夏芍蹙眉,心知必定有事,但師父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就只能回去再問了。

但走到門口,這一會兒的工夫,老風水堂門前已是水洩不通,記者們收到訊息尚未趕來,民眾們已經把門前給堵了。溫燁臉色更黑,弟子們都很尷尬,本是歡呼慶祝一下的,哪知道捅了簍子了,這下可怎麼走得出去?

無奈之下,夏芍只得站出來,接受了大家的祝賀,並宣告要回半山宅院,老人腿腳不便,還望大家讓讓路。

唐宗伯是華人玄學界泰山北斗,平時在香港,名望也高,夏芍語氣懇切,眾人也很通情達理,玄門弟子在兩旁護著,一路雖然走得慢,但也在歡呼聲中順利上了車。

……

半山別墅裡,海若等人見夏芍推著唐宗伯進來,都很高興,但話還沒說上一句,夏芍便問:“張老呢?”

海若身上還繫著圍裙,一聽這話高興的臉色頓時變成苦笑,嘆了口氣,“我師父在裡面呢,不礙事。”

夏芍也知道不礙事,她在路上已經向唐宗伯問明瞭情況。

原來,茅山派來領肖奕遺體那天,並非毫無衝突。只是那時夏芍身在英國,唐宗伯等人為了不讓她擔憂,便把這事向她隱瞞了。

肖奕的兩位師叔,年長的姓廖,名英光,六旬有七,在內地已封山多年,性情溫和,修為有道。另一位剛年滿六旬,姓馬名興生,性情則直來直去,急躁些。

那天兩人進了玄門老風水堂,馬興生先質問玄門為何傷茅山掌門,並怒指玄門斷人傳承,壞了江湖百年規矩。

肖奕剛接手掌門衣缽幾年,尚未收徒,茅山一脈又是單傳,肖奕一死,茅山不少傳承術法都要失傳,馬興生急怒之心,自有道理。

但張中先也是急躁性子,哪容他這麼說?自始至終,都是肖奕三番兩次在背後捅玄門的刀子,既然在英國讓他現了身,哪有給敵手留後路的說法?

兩人一語不合,當場就打了起來。

張中先在英國的時候,曾於海龍氣中調息,雖尚不曾參悟更高境界,但已在暗勁巔峰,突破只隔了一層窗戶紙。且他多年舊疾也在調息時有所修復,那天兩人動手,他正處長巔峰狀態,但沒想到馬興生也不差,兩人的修為竟是旗鼓相當!

張中先一生所練皆在掌勁上,他那雙手比江湖上的鷹爪功都要厲害幾分,一掌出去,莫說是人身上能抓出幾個血窟窿來,就是一顆百年老樹也能抓斷!而馬興生所練精髓都在腿上,下盤極穩,那雙腿鐵似的,玄門老風水堂的水泥地上都被他踏出兩個窟窿來。

兩人那天打鬥起來,唐宗伯和廖英光在場,兩人卻依著江湖規矩,誰都不好出手阻止。那天,兩人毀了半個練武場,卻誰也沒撈著好處,張中先抓住了馬興生的腳踝,雖沒能廢了他的腳筋,卻把他一條練得如鐵的腿給抓出了五個血窟窿!而馬興生也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