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

要說為什麼,總歸不是因為邪不壓正,福公公活了大半輩子,根本不信老天爺會睜開眼看這世間黑白。

若真的有天道,那麼他們這些可憐人,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雨,停了,花團錦簇風景如新,慈寧宮卻無端的透著一股死氣,連宮人的表情都透著莫名的絕望。

明明,結果還沒有出來。

“轟——”

一聲炸雷,一道閃電,引得宮人抬頭看,慈寧宮大門轟然開了,陳斯年身披甲冑戴著近百個手持各種利器的人衝了進來後,又命人將大門堵上,接著手持利劍直衝正殿來。

宮人見此場景傻了眼,有宮女失聲尖叫,陳斯年看也不看直接一劍透心刺了過去,然後將劍抽回來頭也不回的離開,那宮女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胸口噴出鮮血來。

出了人命,慌亂的人更多了,還有人想尖叫,陳斯年直接冷眼掃了過去:“全都不許動不許出聲,否則格殺勿論。“

他話剛落地,身後鎧甲上血跡斑斑計程車兵們,毫無溫度的眼睛掃向了宮人。

沒有一個人敢動,沒有一個人出聲,想哭的宮女幾乎要嚇的昏厥過去,牙齒絲絲的咬著袖子,控制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陳斯年就這樣穿著帶血的鎧甲,提著猶在滴血的劍,一步步走向了正殿。

白容波的表情終於鬆動了,看著背光朝她走來的陳斯年,她兩腮肌肉忍不住抽搐,手指也在無意識的抖動。

一切已經明瞭,她看著陳斯年,想要開口嗓子卻幹得厲害。

陳斯年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看到正襟危坐的白容波,他牙齒有些冷,往前走了幾步:“容波,我們要走,立馬走,馬上走,羅圖部落的人會在宮外接應我們。換衣服,不,衣服不用換了,你跟我立馬從地道中離開。“

(本想一口氣寫完,結果領導加派任務,所以明天寫尾巴,嚶)(未完待續。)

第五七三章 生死有命

白容波突然笑了,笑的很淺很淺,要不是沒有眼淚,幾乎讓人懷疑她在哭。

陳斯年將劍往下稍放了些,血珠順著劍身滴在地毯上,化為紅色暗漬。

“不要再拖了,來不及了。”

他伸手要去拉白容波,誰知她紋絲不動,這一下差點將她拽到地上。陳斯年眉頭皺起,不耐煩的低吼道:“你還在拖什麼。”

白容波肚子突然一陣疼痛,抬頭仰望著臉上尤帶血跡的陳斯年,另一隻捂著肚子慘然一笑:“真的逃的掉麼,你走吧。”

話剛落地,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慈寧宮大門落地,手持弓弩的兵卒衝了進來,將箭矢對準了身披黑甲計程車卒,接著箭矢如雨齊齊撲來。

能跟陳斯年抗到這一步的,皆是身手非凡對他忠心耿耿之輩,但面臨射程遠且威力巨大的神臂弩,他們揮劍格擋,卻擋不住無孔不入的箭矢,很快就倒下了一片。

剩下一小部分,則紛紛尋了掩體,試圖近身與來人相鬥,但能選入強弩軍的又豈是等閒之輩,再何況他們身後就是儀鸞司精銳兵卒。

這一戰,陳斯年已經敗了,如今不過是垂死掙扎,但他的死忠自知難逃一死,所以負隅頑抗到底。

陳斯年聽到外面動靜,面目瞬間變得猙獰,他又何嘗不知今日難逃一死,宮中地道他知道的,難道小皇帝那邊的人會不知道麼。

留在慈寧宮,死於刀劍箭矢之下,若在地道中卻有可能被甕中捉鱉,尤其儀鸞司還有閔澤的人,已經追到了這裡。

他將牙一咬,乾脆脫下了甲冑,只剩下一身青色勁裝。陳斯年如此做派不是因為認命,而是他身上穿著金鎖甲可防箭矢及刀劍,外面的甲冑不過是先前為了鼓舞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