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鹿北羽被打成這樣,他倒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大殿氣氛沉寂一片,陳汐那聲音還兀自在空氣中震盪。

“一切交給你?好大的口氣!”

這時候,那玉真已是從剛才的驚愕中清醒過來,鳳眸微眯,如刀子般鋒利,冷冷落在陳汐身上。

而陳汐卻像置若罔聞,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搭理這女人一眼,只是盯著一襲火紅宮裝的卿秀衣,心中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

激動?

狂喜?

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

大殿何其大,而他的眼中,唯獨僅剩下了她一人。

那種無視一切的態度,再次激怒了玉真,令得她鳳眸眯得愈發厲害,厲聲道:“小輩,無論你是誰,也無論你為何而來,單單是硬闖我天衍道宗這一條,我就有足夠理由將你當場擊斃!”

陳汐深吸一口氣,將目光從卿秀衣身上移開,依舊未曾理會在一旁厲聲呵斥的玉真,而是將目光望向了冰釋天。

見他頭戴星羽冠,身披深紫雲紋寬袍,眸光如星,丰神俊朗,和卿秀衣相對而立,宛如一對璧人一般,心中沒來由升起一抹微澀的情緒。

尤其當看到冰釋天手中那一對仙脂靈犀戒時,心中那一抹微澀的情緒陡然化作一抹難以描述的怒意,恨不得將這一切都給撕裂毀滅掉!

如果自己再來晚一步,是不是一切都無法挽回?

陳汐看了看冰釋天,又看了看卿秀衣,心中那波瀾漸生的情緒,最終化作一片平靜。

他的人生中,註定沒有“如果”二字。

哪怕來晚又如何?

只要不是她跟自己走,就是殺出一條血路也在所不惜!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在我天衍道宗撒野還如此狂妄,既然自己找死,也怪不得了誰了!”

那玉真徹底被陳汐的無視態度激怒,驀地一聲厲叱,就要上前斬殺了陳汐,將其挫骨揚灰,再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老婆娘,你夠了!”

烈鵬一拍案牘站了起來,怒喝道,“堂堂天衍道宗,卻佈下大陣,阻殺我九華劍派弟子前來,還不嫌丟人?而今一見事情敗露,不知自愧,反而愈發猖獗,這便是你天衍道宗的作風?”

“你罵我什麼?”

玉真渾身一僵,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罵自己,一張冷厲的臉頰登時變了,目光死死盯向烈鵬。

“罵你什麼?身為長輩,不知自愛,心思陰暗,處事卑劣,和世俗街頭尖酸刻薄的老婆娘又有什麼區別?”

烈鵬毫不想讓,怒目而視。

見此,在座眾人面面相覷,又是好笑又是皺眉,兩者一個是冰釋天和卿秀衣的長輩,身份尊崇,這些年來一直隱世不出,一個是九華劍派的刑罰長老,同樣是威名赫赫。

可如今,兩者居然不顧儀態對罵起來,著實有些太過胡鬧了,這若傳出去,只怕會淪為整個修行界的笑柄吧?

“玉真師叔息怒。”

這時候,冰釋天突然開口,制止了一句,他神色冷峻,儀容凜然,已是帶上一股屬於上界仙人的威嚴。

話一出口,那玉真登時閉嘴,哪怕身為冰釋天長輩,此時此刻,她也不敢違逆了對方的意志。

烈鵬見此,也冷冷一哼,返回坐席。

“其實,你早來晚來都一樣的結果,因為秀衣已答應與我結為道侶,而你的到來也根本無法改變她的意志。”

冰釋天回頭,眸光虛幻若星空,帶著一股獨有的漠視,望向陳汐,“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馬,可你執意如此,也怪不得誰了。”

陳汐唇邊泛起一抹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