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後;這一切的情緒;最終化作了一抹敬畏;那是對卿秀衣的敬畏;發自肺腑;沒有半點虛假。

對於這一切;卿秀衣似渾然不覺;只是走近陳安;上下一打量;道:“委屈你了。”

寥寥四個字;卻令陳安神色一下激動起來;好半響才控制住自己情緒;搖頭道:“不委屈。”

這種對話;簡直不像一對母子之間應該發生的。

可偏偏地;無論是卿秀衣;還是陳安;皆都感覺;這才是自己心中的兒子;哪怕時隔多年;並未有任何改變;更談不上疏離和陌生。

對於此;陳汐微微一笑;旋即就把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名玄仙強者身上。

這是一名中年;錦衣貂裘;面如冠玉;樣貌和氣質皆都頗為雅俊;只不過此時;氣息卻萎靡之極;臉色刷白;唇邊淌血不已。

他眉宇之間;更帶著一抹無法抑制的驚懼和惘然。

“名字。”

陳汐直接問道;毫無憐憫之色。

“秋雲生。”

那中年掙扎著坐起身子;他明顯已遭受重創;渾身遭受著一種難言之痛;可依舊強自忍耐著;保持著一種雍容的風度;默默整理著自己的衣冠。

“門派。”

“縹緲仙山。”

“為何而來?”

“道厄之劍。”

“多少人?”

“應該只剩下我一人了。”

陳汐和這自稱秋雲生的玄仙強者一問一答;言簡意賅;且秋雲生竟是頗為配合;毫無猶豫;或者不從的跡象。

這讓陳汐不由多看了此人一眼。

雖然只是一個眼神;可那秋雲生竟似是明白了陳汐的意思;說道:“奇怪嗎?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只是不想死的那麼難看罷了。”

說話時;他依舊在整理衣衫;動作一絲不苟;並且他似乎有潔癖;每當手指觸及到衣服上有血漬的地方時;就眉頭一皺;避了過去。

從這些動作中也不難看出;這秋雲生明顯是一個極為講究風度;且對儀表極為在乎的有潔癖的玄仙強者。

這個發現讓陳汐突然想到;如果想逼供;將這傢伙丟進糞坑裡;或許就是最佳的逼供手法。

可惜;這秋雲生明顯也早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根本就不給陳汐逼供的機會;問什麼答什麼;簡直比叛徒還叛徒。

“為何不直接前往九華劍派?”陳汐再次問道。

“我喜歡動腦子;不喜歡動手;能用計謀達成目的的時候;絕對不會以身冒險。”

秋雲生果然很配合;哪怕忍著劇痛;還是以一種從容的姿態侃侃而談;“我只是一名玄仙;而那九華劍派中;卻有三個實力無法揣度的老古董;以及一些莫可知的禁制和寶物。所以從降臨人間界時;我就已很清楚;不宜用強。”

陳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敵人;不禁有些佩服這傢伙的膽量和城府。

膽小嗎?

絕對不是。

因為這可是人間界;而這秋雲生可是一尊玄仙;且率領了兩位天仙;以及一群仙界侍者;在人間界中;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換做任何一名玄仙強者;只怕早已直闖九華劍派;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去解決所有事情了。

可偏偏秋雲生沒有這麼做;或許這可以歸為膽小;可現在;他已淪為階下囚;依舊能冷靜從容地面對;這可不是膽小者能夠辦到的。

“之所以選擇此地;也是想控制一部分九華劍派的長老和弟子;為我所用;混入九華劍派中;從而趁機蓉道厄之劍。”

秋雲生的聲音依舊在持續;“如此一來;風險將會降低到最低;而我也可以在無性命之憂的前提下完成這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