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他把茶杯“啪”往桌上一放,上來道:“我只當你不回來了呢,再不回來,我就去老太太房裡找你了,叫她也聽聽這事兒。”

王熙鳳見賈璉怒氣衝衝的,倒不知是何事,只笑著道:“我的二爺,你這又是怎麼的了?好端端的回來就衝我吼上了,你倒給我個明白話。”

賈璉也不遮掩,只道:“你讓旺兒假託我給長安縣節度使雲光寫了一封信,讓他弄權強令原長安守備家退婚,可有這事兒?”

王熙鳳心裡一咯噔,那雲光回信是自己收的,賈璉如何會知道這事的?她看著賈璉,依舊笑著道:“二爺這是從哪聽來的故事?那長安縣之事,我如何知道,又怎麼會假託二爺之口讓那雲光大人弄權?”

“你別跟我裝小白兔,一問三不知的。”賈璉怒氣又重了些,“那張家小姐死了,守備家公子也跟著去了,為了那三千兩,你竟能罔顧人命?”

王熙鳳見賈璉諸事說得詳細,心裡越發涼起來。照理說這事兒基本不會洩露出去,節度使雲光又沒倒黴,張家要她幫忙的,等於自作孽怪不到別人。雖說沒了兩條人命,但到底都是自殺。

即便是這樣,王熙鳳也沒有被賈璉唬住,也不笑了,只語氣冷硬道:“今兒二爺說是我害了兩條人命,倒要拿出證據來!若是二爺拿不出證據來,便是汙衊我一個婦道人家。這家裡,我還真呆不下去了!”

“這個家,只怕你想呆,也難呆下去了!”賈璉說罷,深吸了口氣,然後就聽得外面有小丫鬟來報:“二爺二奶奶,老太太叫你們過去一趟。”

賈璉把深吸的那口氣吐出來,看也不看王熙鳳,只道:“走吧,看你有幾張嘴,能說得叫老太太把你留下來。”

王熙鳳有些懵,卻也只得跟著賈璉往賈母房裡去。她剛還在賈母屋裡說笑了一陣子才回來,此時再過去,心情已然與之前大不一樣了。

到了賈母房中,邢夫人王夫人俱是在場。她和賈璉還沒來得及給在場的各位長輩行禮,便聽得賈母一聲厲呵:“孽障,給我跪下!”賈璉和王熙鳳俱是嚇了一跳,只得給賈母跪了下來,連話也不敢說。

沒一會,賈赦和賈政也到了,兩人向賈母請了安,賈赦方道:“老太太,找咱們回來不知所為何事?”

賈母歪靠在椅把兒上,開口道:“你的好兒子兒媳幹了好事了,鴛鴦,給二位老爺看看。”

鴛鴦聽言,把旺兒擬給雲光的信和雲光的回信送到賈政手中,又退回身來。賈政擰眉拿出信來看,看罷又給賈赦看。賈赦看罷,看向賈母道:“老太太,我沒瞧出有怎麼樣啊?”不就是用賈家的地位給那個節度使雲光捎了信麼?這等子小事,那也能叫事兒?

賈母看著他,開口道:“你是沒瞧出什麼,這張家小姐自殺了,守備家的兒子也跟著死了。為了三千兩銀子,堪堪逼死了兩條人命。是我賈家窮困潦倒養不起你們了還是如何,要出去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真是家門不幸啊!”

賈赦和賈政這會兒算是聽出來事情的原委了,賈赦腦門一皺,心裡罵道:“怎麼養了這麼個不孝子,有這等子好事也不叫老子知道,自己和媳婦偷摸摸把銀子吞了。等會子下去了,要拎過來好好訓訓!”

賈政眉心也是一皺,只不過是覺得賈璉這行為太過陰暗猥瑣,若是自己兒子必是要上棍棒的。但賈璉是大房裡的,賈赦又在,他就不好說什麼了。

半晌無人說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