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了,保姆臨走前沒有來得及收,她便也懶得理。就這麼曬了這麼久,怕是顏色都曬掉了。

有什麼關係。

反正盛懷仁從來都沒有真正欣賞過它一眼。

梁胥年覺得自己這樣的顧影自憐實在是很可恥。忽然想起手下那個叫Lucia的女孩子,去年失戀,一個人對著辦公桌一發呆就是一整天。那時的梁胥年對Lucia絲毫沒有半點同情,只是把她叫到辦公室裡,冷冷的說,你要是今天不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明天就不用來公司了。

她知道自打那次之後,Lucia總在背後說她冷血。還有一次,Lucia在茶水間說她的壞話,梁胥年剛好經過,正準備大步走進去給她個教訓,卻忽然聽到有個聲音道:“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梁總呢?說這些之前怎麼就不看看梁總能做到現在的成就?”

說這話的人,是陳光。

梁胥年做了個深呼吸,覺得有點冷了,便離開了陽臺,走下樓去,看到陳光也一個人坐在客廳,對著落地窗外的夜景發呆。

梁胥年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低聲問:“想什麼呢?”

陳光回頭,笑笑:“梁姐,我在想,從這個角度看A城的夜景可真漂亮。”

梁胥年看了窗外一眼,只覺得樓下的燈火晃得刺眼,便道:“是麼?”

陳光看著梁胥年,神色變深,怔怔的出神。

梁胥年覺得奇怪,問:“你看什麼呢?”

陳光神色微動,彎起嘴角,“梁姐,你要是想哭的話,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

☆、第13章

客廳裡沒有開燈,落地窗外流光四溢的樓群和街道已經足以照亮這個空曠的房間,光怪陸離的陰影打在牆壁上,折射出近乎鬼魅的迷幻光感。

梁胥年對著陳光近在咫尺的臉孔,一瞬間竟然分辨不清,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是誰呢?

為什麼她明明隱藏的那麼好,他卻還是能一眼看穿。

“你說什麼?”她極力的調整情緒,明知故問。

陳光露出個溫和的笑容,沒有說話,伸手便將梁胥年摟住,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頭,“梁姐,現在是在你的家裡,不必那麼硬撐。”

梁胥年的頭就這麼觸碰到了一個瘦削的肩膀,意外的結實,只碰了那麼一下,便再也不想抬起來。

脆弱就是這麼一個死皮賴臉的東西,禁不得一點兒關懷。

梁胥年覺得眼睛酸澀難受,鼻子抽了一下,淚水就這麼掉了下來。

陳光的下巴抵在梁胥年的頭髮上,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背。這麼高傲的女人,從來都不肯彎腰低頭的梁胥年,到底也還是有脆弱的時候。

心裡不知怎麼的,竟有些古怪的歡喜。

他的手摟住她的肩,將她緊緊圈在懷裡,然後低頭吻住了她的額頭。她的睫毛上凝著淚,天明前草尖上的露珠一樣,微微顫動。

兩人目光相視的那一刻,不需要語言,彼此便已經明白了對方想要什麼。這一次的梁胥年在陳光身下,變得格外乖順,沒有任何的主動,卻也沒有多少抗拒。就像一個人偶,任憑欺在她身上的孩子肆意玩弄。

陳光卻又一次得到了毒癮一般的滿足。

就像是最烈的酒,高高的擺在那裡,任憑芸芸眾生頂禮膜拜,卻沒有人真的有那個酒膽去嘗試。但是一旦嘗過那一口,哪怕是酒量再不好的人,也會念念不忘,從此曾經滄海了。

綢繆之後,陳光抱著梁胥年走上了樓,放在床上,輕吻她的額頭,“好好睡一覺。”

說完就要轉身下樓,梁胥年卻伸手抓住了他,“你留下吧。”

陳光露出欣喜的表情,不多說什麼,便躺也躺下,雙臂擁著她,臉貼在她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