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未乾的淚痕有些心疼,上前道:“世笙……”

段續笙抬起一隻手製止了他的靠近;用另一隻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痕;輕咳一聲道:“以後別這麼叫我了;我現在叫段續笙,我早已不是曾經那個段世笙了;不是你一句‘喜歡過’,我就會變回從前那個沒有自己的我;你也別把自己說的那麼迫不得已,其實就是我重不過你的前程,你敢說你留在京城不是為了回到朝堂?但這些都過去了,我也不再和你爭辯誰對誰錯,知道你喜歡過我,算我那些年的痴心沒有白費,我也沒有那麼不甘心了,我們各自好自為之,夜深了,我回去了。”

說完,段續笙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袍子,揉了揉自己方才哭慘的臉,抬頭又看向唐洐,問道:“我眼腫嗎?”

唐洐本呆愣著,聞言撲哧一笑:“不腫。”隨之又感嘆道:“你和從前果然不一樣了。”

段續笙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瀟灑的甩了下自己的頭髮:“唐洐,人不能止步不前,其實我離開你不足半年就移情別戀了,仔細想想我其實也沒那麼喜歡你。”知道自己曾經不是那麼可憐兮兮的單相思,段續笙得瑟起來,大搖大擺轉身離去,剛走到門口卻突然慘叫一聲:“啊!”

唐洐以為是外面太黑嚇到她了,趕忙拿上燈燭跟了上去:“怎麼了?”

段續笙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直直望著前方,口中喃喃道:“慘了……慘了……我忘記給湛亦做晚膳了……”

唐洐進府第一天就聽下人說王爺是個妻奴,不管去哪玩每日準要按點回來給王妃做晚膳,一天不差,而且花樣百出,換著各種滋補的膳食給王妃做,簡直堪稱京城最體貼夫君。這要說起來,曾經還是唐洐的專享,如今換成了廣寧王妃,唐洐心裡有點不是個味,默默拿著燈燭進屋,把段續笙關在門外。

段續笙像是被關門聲給驚醒了,趕緊撒開丫子趁著明亮的月色狂奔回了主院,臨進門,還默默給自己打氣:沒事!不就是一天沒做飯嗎?湛亦也不能為了吃她做的飯把自己餓死吧?湛亦一定自己吃了!

一進門,段續笙便見到了坐在榻上的湛亦,榻前的屏風被搬開了,湛亦正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一臉駭人的坐在那裡,那樣子簡直就是大將軍要親自審問垂死掙扎的犯人,那個犯人自然就是段續笙。

估摸著這幾天被湛亦溫柔慣了,乍一看到“她”要殺人般的臉色,段續笙有種撲上去抱“她”大腿哭著求“她”饒命的衝動。

她心驚膽顫的走過去:“湛……湛……吃了嗎?”慫的都不敢直呼“她”名字的段續笙直接略過了亦字。

湛亦聞言挑了下眉頭:“湛湛?”

湛亦挑眉的一瞬間段續笙簡直感覺到一把利劍飛來狠狠地戳了她一刀,她連忙嘿嘿賠笑了一下,坐到榻上,熱絡道:“湛湛好聽嗎?是不是比亦亦還親切?我發現你名字取得真好!老昌平王真是有水平!”

湛亦想到段續笙今日那聲“小亦亦”莫名的撒了些氣,回道:“我名字是算命先生取的。”

段續笙聞言乾咳一聲,繼續吹捧道:“老昌平王請的算命先生真是有水平!”吹捧完,瞧著湛亦緩和一些的臉,小心道:“那個……你吃了嗎?”

湛亦搖了搖頭:“沒有。”

段續笙驚呼道:“你怎麼不吃呢?”

湛亦默默地轉過頭,如冰凍三尺一般的冷眸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彷彿在質問她:你說呢?

“咳咳咳!”段續笙嚇得一下子被自己口水嗆到了,不停的咳嗽起來,湛亦起身替她斟了杯水遞上,段續笙接過水喝了一口好了一些,繼續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給忘了,我以為你該自己吃了,正好我也沒吃,我去廚房下點面,咱們一起吃?”

湛亦點點頭:“好。”

見湛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