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一天,它不再怕你,那麼,我也不會再怕你。”

“它”,是指我的心臟。

宇文睿伸手覆上我捂在胸口的手,棕色的眸子裡閃著細碎的笑意,“阿藍,記住,這裡,只有我能進去。”

我只是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口不說話,這裡,或許連我自己都不曾進去。

宇文睿聞言沒有說話,時間在靜謐中流淌,誰都沒有再開口,唯恐打破這安靜的局面。

我突然察覺到剛才我說的話並不是一個呆子該說的,短短的一句話內含著的不僅僅只是字面上的資訊。我淡淡笑了笑,試著回想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一個呆子。

我如同大多數穿越女一樣睜開眼睛便處在了另一個時空,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自己。我的思緒在出生後一直處於對曾經記憶的難以自拔和荒謬新生的迷茫中,我重新擁有的身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能供我使用,於是我成了一個思想者,一個腦力運動者。

我開始沒日沒夜的思考,思考為什麼我會穿越。可這實在是個太難的問題,在我用了無數日夜都不能思考出這個答案後我開始了回憶,回憶自己曾經的生活,曾經擁有的,失去的,不復存在卻依舊不能釋懷的一切。只是回憶過去為我帶來的實屬消極,於是我選擇幻想回來,幻想自己是一個天命所歸的女子,結束了前生的飄渺生活後來到異界成為救世主,然後OOXX,反OOXX,再然完成使命,抱著N個美男Happy Ending。

等我從經典穿越小說的套路中醒來時,我很訝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三歲了,身邊的宮人都用一種奇異鄙夷或可惜的眼神看著我,我想我是知道為什麼的,因為我打出生後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而彼時我同胞的可愛皇姐已經會用軟甜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對著我們的父親喊“父皇”。

長時間的沉默叫我對說話失去了興趣,我懶得動嘴懶得出聲懶得有表情,我那樣懶,以致於我在漫長的成長裡得知那些或大或小的秘密時變得更懶。

皇宮就像是社會的頂級縮小版,聚集著最華燦的奢侈和至陰暗的腐爛。我默默的看著周邊的人和事情,將所有的情緒和感觸放在心裡,獨自咀嚼。

作為宮裡唯一一個沉默和無害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我得到的是優勢,人們對我的戒心降到歷史最低,並且樂於讀我傾訴。宇文睿,宇文修和皇姐則是我最親密的三個人。

很多時候的事後回憶我總會發現自己喜歡冷不丁的冒話,接著繼續沉默,不去看對方的表情和反應。

我是個呆子,我不是個呆子。

他們知道我是個呆子,他們知道我不是個呆子。

這又如何……?

誰在乎。

我閉上眼睛淡笑著想著,至少,我不在乎。

第二天醒來後我正安穩的睡在床上,耳邊是細細習慣性的唸叨。窗前的書桌乾乾淨淨,椅子上也沒有了那道欣長的身影,溫暖的陽光在屋內投下影子,昨晚的一切似乎只是個夢境。我揉揉眼睛起身由著細細替我更衣,心情平淡,毫無波瀾。

這是我的生活,微漾水暈卻終究迴歸平靜。而我,只活在自己的生活裡。一切,與我無關。

日子眨眼即逝,轉眼間就到了宇文睿和孟少珏約定的龍舟日,宇文睿一大早就進宮把我從舒適的被窩裡帶了出來,一番“平民化”的打扮後就準備出宮,在路上又碰上了正來找我的皇姐,皇姐本來因為找不到七哥的下落而心情低落,看到我們的打扮後瞭然的笑了笑,然後,出宮的人數就又增加了一個。

我們去約定的地方時孟少珏和瑩露已經在那兒了,孟少珏看著皇姐的眼神有些深邃,笑容俊美且風度翩翩,縱然是見多了各色迷人男子的皇姐也忍不住微紅了臉頰微垂了眸子。瑩露偷偷用手抵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