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神,恢復往日的柔和,對鍾離笑了笑道:“勞煩鍾姑娘替我看看。”

“嗯?“鍾離看了他一眼,不再問什麼,坐到榻旁,檢查他肩上的傷口

她輕嘆:“好深的傷口,是誰幹的?”

嚴蔚歇搖搖頭道:“不知道,走著走著冒出來的刺客。”

鍾離嘆了嘆氣道:“我給你包紮吧。”

嚴蔚歇抬眸看著她。“嗯。“應了聲。

王奇高走了出去,將門關上。鍾離拿起紗布和剪子,開始替嚴蔚歇處理傷口。

一番包紮完畢,嚴蔚歇道:“謝謝你,鍾姑娘。”

鍾離試探著說:“你如果不開心,可以和我說。”

嚴蔚歇看向她那張極像鍾雪心的臉,怔了一會道:“我累了想睡了,鍾姑娘也早點休息吧。”

說罷他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眸。鍾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她剛出去,嚴蔚歇便睜開眼,他望著屋頂發呆,眼裡的落寞無法遮掩,吟道:

【落日蒼茫,險途未知生死。知有恨,更別舊時江月。江湖客似怨起,人間再遇白頭,一醉泯恩仇,坐看永珍皆空。】

山麓下的亂葬崗,不知何時建了個小木屋。

因毒禍枉死的人很多,城外的義莊都已沒了空位,加上中毒死去的人,屍體會變成毒屍,家人根本不敢領去安葬,於是亂葬崗就堆滿了屍體。

在北燕,火燒屍體是對往生者,最大的不尊重。沒有官府下令,沒有人敢焚燒這些屍體,就被擱置在這。

小屋的屋簷下結了一個厚厚的冰柱,寒風從木屋的縫隙中流入,冷風似刀,如此苦寒的環境,任誰也無法待在屋中。

透過屋子的矮窗看去,有個破舊的木桌,還有一張沒有禦寒被褥的床榻。床榻上盤膝坐著一個人,他雙目緊閉似在運功打坐,周身環繞著淡藍色的真氣。

他身穿雪白色的僧袍,錦緞袈裟,面容俊朗,劍眉星目,他睜眼的瞬息,露出碧藍的眸子,似深潭不見底,直將人吸進去。他的眼中充滿悲憫之色,不知神識遊蕩在那個天外,完全不察結冰的地面。他的眉毛結著霜霧,他也不覺得冷。

過了片刻,屋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僧人的手已搭上放在身側的竹製的長劍。與其說是劍,倒不如說是竹竿。他握緊竹劍的劍柄沉聲道:“誰在外頭?”

木屋外傳來一個沙啞而凌厲的聲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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