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了?必是你常常這樣做,才教人鑽了空子。我早教你謹言慎行,便是我這個姨娘,也要夾著尾巴做人,哪個似你這般張狂?”

竇家的還是前幾年槐葉得臉時進來的,立時就被府中富貴迷花了眼。槐葉父母早亡,大伯父不肯管,倒是竇家的給養大的。覺著槐葉給世子生下了長子,自己與侯府“沾著親”,與別個僕婦是不同的,便越發猖狂起來,自是到處得罪人。

因最近槐葉艱難,竇家的反倒愈加說起容蓉的壞話,要幫侄女壓少夫人一頭。

“既出了事,向我這裡跑有什麼用!我能在郡主面前有什麼臉面?那邊問話時你不在,豈不由得旁人潑髒水?”槐葉恨道。

“那可怎麼辦喲。”竇家的哭道:“我的好囡子,念在你年幼時得我一餐飯,也不能不管你嬸孃啊。”

正說著,郡主那邊的丫鬟便到了,要竇家的回去聽審。

竇家的只拽著槐葉不放手,丫鬟板著臉道:“夫人說了,若是姨娘不放人,就要姨娘一起去。”

槐葉自是不敢到郡主面前晃,只好勸竇家的離去。

見從小養大自己的嬸孃一步一回頭去了,槐葉心痛難忍,竇家的千不好萬不好,待自己的心總是好的;又怕此事是容蓉詭計,最終會牽連到自己身上,思來想去,還是勉力起身,要去找沈梧求情。

沈慄前腳回了觀崎院,丫頭們伺候他換了衣衫,便有齊嬤嬤呼哧帶喘地奔來送吃食。

見齊嬤嬤口中道著不是,小心賠罪,狠狠幾巴掌將臉都扇腫了,李雁璇自是心中疑惑。沈慄拍拍她的手,轉頭對齊嬤嬤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嬤嬤日後精心些便是。大晚上的,又天寒地凍,還要勞動母親去大廚房理事,卻教我這做兒子的心裡過意不去。嬤嬤快回去吧,好生伺候母親才是。”

齊嬤嬤聽出沈慄沒有追究她的意思,但也提醒了她:若非是她動了小心思,偏要將事情鬧大,也不會連累郡主冒著寒冷夜色處理此事。不禁滿面羞愧,再不敢拿著王府的架子,連連磕了幾個頭方回去。

沈慄這才得著口熱食。早有快嘴的丫頭在一旁給李雁璇解惑,李雁璇怒道:“便是母親身邊的嬤嬤也不該如此怠惰。早知如此,不如妾身親自張羅飲食。”

“好不好的,自有母親教訓她。”沈慄笑道:“一餐飯是小,逞心機也不奇怪。對這些王府跟來的僕婦來說,帶累了母親才是大錯。至於大廚房那邊,有當家主母在,且不用咱們出頭。”

今日裡諸事繁雜,頗耗心力,直到熄了燈火,躺在榻上,沈慄才緩了口氣,凝神靜思,只覺身上有冷汗慢慢滲出來。

於殿中賭上前程去為李意轉圜,又當面給兩位閣老下絆子,沈慄說的輕巧,做的大膽,其實不過是不得不為之。其中無形刀劍,足夠教人心驚。

好在如今大兄總算是安生些,五叔雖然捲進了三晉官司,到底沒有論罪。家中不亂,不虞有拖後腿的。沈慄暗道。

似乎才剛閤眼,便聽香梔與櫻桃驚聲叫起道:“少爺、少夫人,不好了!延齡院那邊槐葉姨娘抱著醜哥兒少爺要跳井!”

李雁璇倏地坐起,驚問:“什麼?”

(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章 慈心狠心

李雁璇還待再問,沈慄已經抓起衣衫撒腿衝了出去。

“快!”李雁璇一廂起身一廂急道:“把大氅給謙禮送去,還有手爐!當心受了涼。”

延齡院距正院較近,沈慄奔到時,沈淳早到了,連田氏都被驚動,郡主要從大廚房那邊過來,倒是還要一會兒。

田氏與沈淳雖覺醜哥兒是個亂家子,平日裡不肯親近,然而這到底是頭一個孫子、曾孫,真要出事,哪有不著急的道理。醜哥兒被人抱出來,驚醒後一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