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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厭,故此他們不甚買祁修文的帳。
至於祁修文會不會記仇?一個同知,可管不到緇衣衛來,況且他二人日後又要隨才茂回景陽去,祁修文便是想要報復也找不到人。
祁修文氣悶半日,才見才茂等人垂頭喪氣回來。
眼見著飛白、才茂二人臉色黑沉,身後的人也沒有打鬥過的跡象,祁修文心中暗喜,莫非沈慄真的死了?
“才千戶。可是追到逆匪了?”祁修文試探道:“沈大人在哪裡?”
才茂按住飛白欲拔刀的手,盯著祁修文,半晌輕笑道:“可惜了,因為有人故意阻撓援救,沈大人被逆匪劫走了。”
祁修文聽說沈慄不見,心下大喜,隨即又覺才茂意有所指,大怒道:“才千戶,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官不辭辛苦……”
才茂勉強壓抑怒氣,湊近祁修文低聲道:“姓祁的,你以為這種事抓不到確切證據就沒人奈何得了你了?老子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逆匪與湘州有關!”
祁修文心下電轉,瞬間大驚失色。
才茂獰笑道:“這樣的案子、再加上沈慄的身份,說不定我緇衣衛指揮使邢大人都要來齡州一行!齡州各衙門上上下下連老底都會被揭出來!不知有多少人要恨你。卻不知尊駕一個小小同知可能擔待的起?”
祁修文不覺後退一步。
才茂偏向前一步跟上:“你也不想想沈大人為何明知前途危險也要拼命追緝?人言可畏矣!他怕株連東宮和禮賢侯府,你呢?你是誰家的門人?難道玳國公府就不怕被人牽連嗎?”
禮賢侯府還算是低調的,如今正逢平湘之戰,玳國公府榮寵已極,恰恰立在風口浪尖上,不知有多少人紅著眼將其當做靶子。只要有心,便會有人將祁修文阻擾救援的罪名從可疑變成證據確鑿,然後牽扯到玳國公府。
玳國公世子如今正在軍前領兵作戰,有什麼比鬱家門人“襄助”叛軍大鬧齡州城、劫走欽犯姜寒和朝廷命官沈慄更教皇帝憤怒的?
“想明白了?”才茂嗤笑道:“你有意拖延救援,想必你手下那些兵丁差役都是有些覺察的。尊駕是覺著他們囿於你的官威,禮賢侯府又鞭長莫及,他們不會亂說。可惜,這世上還有很多有心人打算查明真相,他們每個人的官威都比你大,手段都比你高。”
若能扳倒玳國公府,怕是有些人恨不得捏造證據,何況祁修文這種確實下了手的?
見祁修文面色慘白,目露恐懼,才茂方覺心中鬱氣稍解。招呼飛白,身手將祁修文撥到一邊,揚長而去。
還有一些算計,他沒有和祁修文說。
被尤行志哄騙,以致緇衣衛調動不靈,法場上走了姜寒,隨後救援不及又丟了沈慄,才茂多多少少是有責任的。新任布政使應如是等官員也是有責任的。
若是祁修文老老實實做事,自然是大家一同受罰。可誰叫祁修文偏要暗地裡搞些小動作?這恰好是一頭替罪羊送到眼前!
有這個蠢材頂在前頭,大家要承擔的罪責都會小一些。
“把他推出去,也算給謙禮出一口氣。”才茂淡然想:“應大人多半不會反對。”
應如是急的兩眼發紅。
自他上任,祁修文前後打點,殷勤奉承,削尖腦袋要立功。應如是覺著此人雖有些失張冒,但好歹沒有與姜寒、烏慶等人同流合汙,倒也可以一用。
沈慄派人來求援時,祁修文正在身邊,應如是心急如焚不及細想,便派了這人出去。
待忙過一陣,忽地憶起祁修文奉令時遊移的眼神,頓時覺出不對。
能成為一域封疆大吏,應如是的頭腦是夠用的,對朝廷上的利益瓜葛更是瞭如指掌。往日也與幕僚們議論過禮賢侯府與玳國公府的關係,又想起隨從打聽過的祁修文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