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笑容也愈發乖巧靦腆了,看著這樣的司翡,舒瑤也無法再在意她方才疑似被調戲的事情了。

祖母說了,他真實的身份是她和周允鈺的表弟,他之前會做出那些事情,是因為被壞人矇蔽了,她只能原諒他對她所做的,剩下的那些,依舊需要他自己去承擔,到時候就看周允鈺和祖母的決定了。

不過以她對周允鈺和她祖母的瞭解,司翡許會失去自由,生命上應該不會有大礙。他和她一樣沒有母親,但她有寵她護她的祖母,司翡卻只有一個將他利用殆盡的壞表哥。

“司翡笑起來,也很好看,”舒瑤的手落在司翡的頭髮上,像一個長輩那樣輕輕摸了摸。

“嗯,”司翡忍不住在舒瑤的手心蹭了蹭,就微微頓住,而後移開了頭,蒼白的臉上浮起了兩團淺淺的紅暈,這樣看來愈發靦腆和無害了。

遠遠看著的陳氏和明慧,面上無多少表情,但心中都稍稍鬆了口氣。

“小施主福緣深厚,”明慧感嘆道,能得一堆兇殘人士喜愛和看重的舒瑤,其實她遠沒有她自己以為的平凡。

“瑤兒是好的,”陳氏點頭,而後看向明慧,“司翡還需大師看著。”雖然陳氏願意相信舒瑤的直覺,但該有防備還是要有,這等關頭,不能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第三日晚上,周允鈺的疫病全面爆發,身上臉上還起了疹子,司翡凝眉道,“不能抓,將他的手和腳都綁起來!”

周允鈺常年習武,尋常布條根本束縛不住他,最後還是動用了蛇皮繩,但隨著周允鈺劇烈的掙扎,這特質的蛇皮繩還是陷入他的血肉中,這樣下去非得廢了手足不可!

為了不讓他繼續傷到自己,明慧只能不斷用金針將他弄昏,而司翡也一頭扎到太醫院裡,開始配藥。

不知道耗費多少藥材,多少心思,第二天中午過後,司翡才終於從藥房裡出來,將一瓶褐黃色的液、體交給明慧,“塗到那些疹子上。”

第一個用藥的人自然不是周允鈺,在那些同樣發病的宮人身上用了有效之後,這才給周允鈺用上。

發病以來的所有時刻,無不是周允鈺兩輩子來最狼狽最痛苦的時候。

他眼睛充血,明慧的金針已經沒有辦法讓他繼續昏睡過去,抓破這些毒疹子會有什麼後果,明慧和司翡都說的很清楚。

病情更加嚴重不說,他很可能就此毀容。

不用多想,他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有多猙獰多可怕,舒瑤若是看到,肯定是要被嚇的吧。嚇到了,就會遠離他嗎?

“瑤兒……”周允鈺隱約覺得他看到了舒瑤,但又似乎不是她……

“我不是瑤瑤,我叫司翡,”司翡面無表情,不斷將藥水塗在周允鈺身上臉上,“我答應瑤瑤要治好你,不要死了啊!”

司翡心中全無君臣概念,自然也無對周允鈺的敬畏,誤會說清楚,也不過是他的敵人從周允鈺變成了鍾赫,周允鈺對他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他肯這麼盡心盡力,一部分是不想繼續被鍾赫利用,另一部分就是因為舒瑤了。

“是你……”周允鈺眼睛微微眯了眯,換了張和舒瑤相似的臉,但那眼神他卻還記得,他是那個毒醫……

瑤瑤?他什麼時候和舒瑤那麼熟,還敢這麼親密地稱呼了?

論起心理陰暗,周允鈺也沒比司翡好多少,他微微閉眼,不再多看他,但被他這麼一刺激,他被病痛擊散的意志力,也再次被激發了起來。

周允鈺一病七天,舒瑤和陳氏也一直在龍章宮裡守了七天,其間蕭太后來過很多次,但京城朝局還需要有人控制,蕭太后還記得周允鈺的囑託,一力承擔了起來。

得知周允鈺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她們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司翡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