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姜林的模樣,努力地想從床鋪上起身。

“順姬,實在是對不起。今日的事情,被我搞砸了……”姜林想著今日整個事情的經過,想著在自己岳父的葬禮上,自己當著妻子、兒子、兩個小舅子的面將事情弄到這步田地,心中無比懊惱。抓著順姬的手開始道起歉來。

“父親,你並沒有錯。”姜世民不等姜林說完,一手叉著腰朗聲朝二人說道。

“我……”姜林全身一股脫力的感覺湧了上來,右手開始抖個不停。

“夫君,你怎麼了?”順姬明顯地感覺到了丈夫握著自己的右手不聽使喚地抖動著,開始慌了神。

“我……今日開槍殺人了!”姜林上一次親自動手殺人,還要追溯到剛穿越而來之時,指揮當時黑石村落的村民們阻擊鬼方搶糧馬隊對黑石村落的劫掠。當時兩軍陣前,姜林用一把複合弓以精湛的射術射死了好幾個敵人,事後也沒有今日這般……今日畢竟不是兩軍對陣。

“夫君,沒事了,沒事了。”順姬今日也是被喪儀上的狀況驚嚇的不輕。撤退的路上,和自己的大弟同乘一匹馬,王郊也將事情的道理對順姬講了個明明白白。

今日這事,說的直白點就是自己同父異母的三弟尋著一個由頭要將自己的夫君、自己和孩子一網打盡。老太師聞仲後來的話說的已經很直白了,喪儀舉行到這個份上,無論墓室中發生了什麼樣的狀況,硬著頭皮都得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將喪儀照常舉行下去。

這事自己的三弟不懂,難道費仲、惡來兩位大夫不懂?那些巫祝不懂?

當時若不是丈夫挾持了自己的三弟,以當時的情形,想必沒有其他選項可選。一旦雙方起了正面衝突,以首領衛隊在場的十把槍,能打死對方多少人?最終的結局就是自己一家三口、兩個弟弟和包爽他們命喪當場。

至於束手就擒,拘禁在宮中……自己母親的慘案不是沒發生過,自己不是沒在後宮被拘禁過……那種生活,自己實在是不想再重來一次,那樣的遭遇若是再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當孃的怎能好受?自己的兩個弟弟,本就是那惡婦除之而後快的物件,一旦被拘禁,豈不是羊入虎口?

所以,自己的丈夫當時能臨危不亂,以這種方式保全自己一行人的安全,有什麼好埋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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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姜世民見父母親互相安慰著,也漸漸地從今日的驚嚇中恢復了過來,小腦袋瓜也開始運轉起來。

“怎麼了,二郎?”姜林夫妻二人拉著手互相安慰著,一時有些忘我。現在被邊上的兒子一嗓子驚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父親,此番回去,我們要抓緊做準備了。”姜世民走到床鋪前,坐在順姬的另一側,朝姜林說道。

“準備什麼?”姜林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不解地問道。

“以今日三舅父的表現,明日到了牧野那裡,有平哥那一個連攔著,想必他們倒也不敢追來。但以後,恐怕……那日聽大舅父說你們當日初聞外公崩逝的訊息,就預測到了三舅父會在喪儀之上尋我大唐國的不是,還說三年後三舅父可能會……”

“以今日之見,三舅父根本就沒打算等到三年後,若不是父親強項給我們爭取了一個活路,還用等三年?由此孩兒大膽推測,我們此次從牧野逃離,等三舅父回到朝歌城,恐怕就會著手做準備。”

“懼爺爺和申伯伯曾教導過我說,王若想發動戰爭,其實有很多理由的。不一定非得等三年……”人小鬼大的姜世民的一番話,著實讓姜林有些難以相信。

“你和你大舅父,和你懼爺爺,還有申……這不差輩了麼?他倆是師兄弟,你一個稱爺爺,一個稱伯伯……咳咳……整日鑽在一起,就學這些?”姜林望著眼前這個不足十週歲的兒子,真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