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以我現在的手段,將他搶回並不難。但我高估了自己。自嘲地笑,真是作繭自縛。

我求宸帝,以端木山莊與殤城交換。宸帝最終答應地勉為其難,但其實於他不過舉手之勞。他不過是要我們的感激。但其實又有何意義?

憶兒終於又回到我的身邊。一年不見,他長大了些許,卻愈加纖細,柔弱。一面感嘆,一面將他緊樓在懷裡。

我的憶兒,我的憶兒。你知道麼,我放不開手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又開始心疼,心疼他的不甘。所以我再給他機會。我讓他選擇是否與我成親,他選擇了是,我以為就此安心。

成親前一月,司馬錦千來了。這個我曾經愛過的男子,如今卻終於要離開這裡,尋找自己的容身之處。

我與他道別,從未有過的心平氣和。原來事過境遷了,愛情消失了,真的身麼都不會留下了。

他說他祝福我,我笑著接受。

末了,他說,大約你從來不知道,我曾有多麼愛你。

我想說,我明白。但我想了會,還是搖頭。

但其實我又錯了。憶兒根本沒有放棄自由,他依然不要被束縛。

他只要桃源。

所以他義無返顧到離去。

我聽到心碎的聲音,如此動人。我不甘心,如此不甘。甚至殺了莫鳶尋,依舊不甘。

那人說的很對,勉強,無用。

真的改該放手了。

憶兒,我放手了。大約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多麼愛你。

番外。宸帝瑾瑜。

所謂的,情。

又是一年元宵。

端木山莊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到處歡聲笑語,喜氣連連。

而寒梅軒卻是寂靜一片。良久良久,才傳來“轟——”的一聲。

卻是寒殤冰冷著臉將石桌轟碎的情景:“你。說。什。麼。”寒殤眯著眼,一字一頓地擠出出這幾個字。凌列的殺氣鋪天漫地,梅花也承受不住地“簌簌簌簌”往下掉……很快便光禿禿的一片……

極其小心的咽口口水,任由冷汗浸透厚厚的棉襖。管家沈一笑乾巴巴地笑了幾聲:“……呵呵……呵……呵……那個,那個……說來話長……呵呵……”

“那便長話短說,廢話少說。”又是一記凌厲的眼神,冷眼瞥見沈一笑站直身子洪亮地開始報告:“報告爺今早逸樂王來看望小少爺小少爺很開心的接待了他然後逸樂王望見您不在就神秘兮兮地帶著小少爺去外面玩耍說是要去……”

要去……?

“天香樓?”富麗堂皇的招牌,紅色楷體大字中歸中舉,裝飾更是高貴典雅。外表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家酒樓。

“這便是你說的窯子?”門外有白一少年笑意從容溫和,輕挑俊眉,面容清雅。旁有人藍衣如海,面若冰霜。那人微微遲疑著點頭。

“……還是不要去了……”楊瑾瑜皺眉,轉身離去。

夏君離卻是一笑。昂首闊步,邁著於楊瑾瑜相反的步子踏入“天香樓”中。

有趣,真的很有趣。夏君離微笑愈加溫和。入目的是面容各異的男子:濃妝或素顏,纖細或健壯。有小倌羅衫輕解,妖冶而不至於□。

“這位公子相必是第一次來吧。”低沉的聲音自身邊響起。夏君離抬首,正有一玄衣男子彎著眼睛凝視自己,眼神深沉。

“是的。”夏君離勾起嘴角,微垂的眸子中閃過不悅的光芒。

“那便讓來碧海陪公子,如何呢?” 碧海走近幾步。他比夏君離更要高些,這樣看來似乎就是他將夏君離擁在了懷裡。

“放開他。”大力地將碧海扯開,楊瑾瑜不悅地拉著夏君離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