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謝候爺和謝老夫人竟然去了津洲候府上,顧雁歌心說主要的嘉賓都不在,這戲可不夠份量。

不過不在府裡也正好,戲就上演得更加順利。顧雁歌領著公主們在府裡轉了轉,又差人去前街樓子裡叫了戲班來,唱的是才子佳人樓臺會的戲,把臺下的公主們看得一個個面紅耳赤。忱王恰在這時候踩著點兒的來了,掃了一圈眼神落在顧雁歌這兒,然後便直直地走了過來。

“臣見過諸位公主殿下……”忱王微微一袖手,算是給公主們見禮了,倒也不拘著滿院子的女眷,直接就讓宮裡隨來的太監去搬座兒。

顧雁歌對臺上的戲興致不大,倒是看著五公主眉眼嬌羞的模樣興味十足,可這位忱王真是個石頭做的人,直愣愣地看著臺上的戲,連眼角都不帶給五公主一個。顧雁歌搖頭笑笑,忱王總是笑鬧得多,卻也是個滿腹心思的人,五公主大抵還待修煉。

臺上的戲唱罷,臺下的戲才開始演著,公主們一道要去看淮安候府裡的月季花,宮裡的月季花大都是樹狀月季,而淮安候府裡,以藤本月季居多,公主們遠遠地就看到了屋頂上、牆上開滿的各色花朵,尤以老夫人院旁的花開得最好。

公主們說說笑笑地走著,冷不丁地蹦出來個人,卻是在謝君瑞院裡服侍的丫頭,跪到顧雁歌面前,慌慌張張的似乎有話要說。顧雁歌一聲冷笑,這些人還真是配合,她還沒想這麼快上戲肉呢,這些人倒是上趕著給她送來了:“慌什麼,沒見公主們在這兒嗎?”

丫頭渾身顫抖地重重叩頭,一聲響過一聲,五公主似是看不下去了,連忙揮手:“得了,恕你無罪就是了。”

“郡主,青姑娘不好了,這會兒正在屋裡疼得直叫喚呢,奴婢在屋裡都沒了主意,候爺和夫人也不在府中,還請郡主拿主意!”

顧雁歌又是暗暗一聲冷笑,這丫頭倒真是個有眼色的,拿主意……卻不是請大夫,原本以為是青砂,卻不想是江杏雨,好手段啊!不過,她倒是要謝謝江杏雨了,幫她搭這麼好一齣戲:“什麼拿主意,這時候了還主意個什麼,這可是……是個活生生的命,淨竹去找嬤嬤,讓嬤嬤去請大夫來。”

忱王在後頭遠遠地看著,眸子一暗攔下了要出去的扶疏:“雁兒,若是府上有什麼人身子不適,我倒是會半吊子醫術。”

顧雁歌瞪了一眼,這人怎麼這時候上趕著來湊熱鬧,也不怕被攪進去:“忱王有心了,只是忱王身分高貴,怕不合適。”

忱王卻像是有心要插上一腳似的,硬是要貼上來,顧雁歌搖搖頭,只好領著人進院裡去。五公主早早就上了心,眯著眼睛要跟去,一見是進了謝君瑞的院子,便四處打量,再看到屋裡那個頂著大肚子的女人,不由得神色一沉。都已經住到了主子院裡,還能是什麼人,五公主雖然不說話,但面兒上早已帶了怒氣。

青砂看著這麼多衣裳華貴的人一下子湧進了院子裡,掙扎著要起來,卻被顧雁歌按住了,忱王診治了一番,說是吃了活血行氣之物。顧雁歌聽了眉眼一挑,這些人的手段也太俗套了些。

忱王給開了方子,顧雁歌又安撫了兩句才帶著公主們離開。出了屋子後,公主們一言不發,五公主忽然回過頭了看著顧雁歌,怒氣衝衝地問道:“雁姐姐,那個丫頭懷的是誰的孩子,不要告訴我是謝君瑞的,雁姐姐尚無喜,一個丫頭卻敢先揣著個大肚子。”

顧雁歌笑笑,側頭看著江杏雨屋裡,不管過程如何,結果至少是她想要的。江杏雨是希望這個孩子生不下來麼,她就偏留著膈應膈應人,公主們再是狠厲,也不至於對已成形的孩子下手:“你們幾個也知道,我一直身子不大好,宮裡稟了太后和皇后娘娘,抬了兩個通房丫頭,只是沒想到這丫頭命好福深,竟懷上了。畢竟是條生命,我自也下不了那狠手,小五你們也別回宮說,這要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