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沒飯吃。

顧承憶勉強笑了笑,一張的哭喪臉,顧雁歌也不知道該拿什麼立場勸,更不知道該怎麼勸:“我去看蘭姑,你們先坐著,小五小六可別搗蛋。”

“知道了知道了,雁姐姐真羅嗦!”

顧雁歌好笑的看這兩小祖宗嫌棄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轉身去看蘭姑。蘭姑住在偏院裡,院子一顆大株的桃花竟然早早的開了,紅粉輕搖何其美麗。蘭姑就這麼呆呆地靠在窗前看桃花,見她來了也沒起身,也沒問候,這倒不像是從前的蘭姑了。

“我以前,一直仰慕著他,但是他的眼裡,心裡從來都只有一個人。我奢望過一點點小小的東西,可後來卻發現那一點點都不可能實現。她就像滿牆滿院遮天蓋地的長榮,把他全遮住了,他就誰也看不見了。”蘭姑聲音幽幽的,像是在和她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雁歌也找了個地兒坐下,揮手讓扶疏退到院外去,“蘭姑,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就說吧,我聽著呢。”

“郡主,你和他長得真像,有七分像他,有三分像她,都是這世上一等一的人。郡主,承憶也像他對不對,可承憶和你不一樣,承憶不是他的孩子,不是的。郡主……是我痴心妄想了,想在死後,求一個所謂的名份,就算是被人唾棄也再所不惜。”

顧雁歌聽著“他”和“她”,總不明白哪個是“他”,哪個又是“她”。只聽得蘭姑嘆息一聲,又繼續道:“可是我把自己想得太清高了,到頭來才發現,名份兩個字空蕩匯的。郡主,承憶這孩子心地善良也聰明,如果可以,請您好好待他,畢竟他們那麼相像。”

顧雁歌聽完,見蘭姑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就淡淡的回道:“如果你要說的只是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自從見到承憶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懷疑,後來證實我的懷疑是正確的。”

蘭姑並不驚訝,又說:“我猜想你也該知道了,長得再像,有些東西還是不一樣的。可是郡主,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這背後如果只有我一個人,連一天都瞞不住,郡主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誰在利用承憶嗎?”

對,這件事她非常想知道,可景蘭姑這麼有把握的打算告訴她,她反而有些擾豫,但有些事實總要去面對,“是,那麼你知道嗎?”

蘭姑這時才回過頭來看著顧雁歌,笑了笑:“在天之為子,在地之獨尊。”

皇帝……顧雁歌涼涼一笑,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到現在還不朋白顧承憶這步棋是用來做什麼的:“天意如何?”

“化腐草為螢。”

“謝謝你,蘭姑。”

“不要讓承憶知道,不要讓承憶看到我現在的樣子,郡主,承憶就交託給您了。”

蘭姑的身上流出烏黑的血液,眼耳口鼻沒有一處乾淨,顧雁歌含淚點了點頭:“好,希望到天上,你見到父王時,把一切說給父王聽,父王心善,一定不會怪你的。”

蘭姑笑著點點頭,耷拉著腦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就這麼七竅流血,嘴角卻帶笑的去了,那麼悲烈的死去了。顧雁歌長嘆一聲,淚水遮住了視線,卻終吐出一句:“蘭姑啊,就算死,你也不肯說實話嗎!”

第六十四章 和離

正月十五,早朝之後,和離的旨意終於下來了,這意味著顧雁歌真正自由了,以後那一家子人,和她就不在有任何關係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顧雁歌正在恪親王府裡修建遮住了窗子的月季花枝兒,那些青青嫩嫩的小芽小葉,在陽光之下幽幽碧碧。插著那枝剪下來的月季花枝許久,顧雁歌終於笑了,花枝上的刺幾乎扎進了她的手裡,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反而有種解脫了的真實感。

自由,自由……不管前世今生,是做自己還是做別人,最難得的兩個字她都得到了。忽然間,覺得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