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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給上頭通了氣,剩下的就好辦了。略做了兩日準備,這日一下朝,照例先去親親老婆和兒子,結果被剛吃飽的兒子吐了一口奶在衣襟上;顧廷燁原本打算穿著朝服去談判的,卻叫小傢伙搗了亂,剛會看人的小肥仔尚不知情,只睜著一雙無辜滾圓的大眼歪頭看著。
顧廷燁笑罵了句臭小子,小心翼翼的託著兒子的腦袋,交到明蘭懷裡,他輕聲道:“我去那邊了,很快回來的。”明蘭自知何事,她接過襁褓,低頭親親兒子,抬頭輕道:“犯不著和那起子人置氣,侯爺定心辦了就好。”顧廷燁摸摸明蘭的臉,低低嗯一聲,換衣出去。
金烏西墜,萱芷園裡一片寂靜,草木無聲,暑氣灼人。那日澄園起火之後,便是再遲鈍的僕眾也依稀覺出不對了,偏一連數日,顧廷燁始終不曾有分毫髮作,澄園作息一概照常,反叫人生出‘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終到了這日,眼見顧侯領一行侍衛隨從,俱是烏鞘灰衣,沉面肅穆的徑直而來,園中僕眾都各自縮回屋去。
作為元兇罪魁的那人反倒不驚不慌,聽人傳報後,便徑自端坐於正廳上座,定然的翻著佛經,見顧廷燁進來,她微微掀動嘴角:“侯爺現今是大忙人了,屈尊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顧廷燁隻身而進,四下一環顧,見屋內空蕩蕩的甚為清冷,只向媽媽一人在旁侍立,他淡笑了下:“有件事,和向媽媽要緊的,來與您商量下。”
太夫人似是早有預備,一臉鎮定:“何事?”
“前幾日家裡走水,有人說,瞧見向媽媽領人抱著柴薪。”事到如今,也不必遮著掩著了,顧廷燁冷眼瞥過去,卻見向媽媽依舊低頭垂首,神色絲毫不變。
太夫人輕諷的笑了兩聲:“家奴縱火,茲事體大,若是坐實了,非同小可。不知是哪個眼尖的奴才說瞧見的呢?”
顧廷燁扯動嘴角:“是曼娘。”
太夫人當即放出兩聲尖利的冷笑,轉頭對向媽媽道:“你可認罪?”
向媽媽面無表情:“絕無此事,若侯爺信不過,不論是見官,還是族中各位老爺,老奴都敢與曼姑娘當面對質。”
“呵呵……”顧廷燁似是遇到什麼滑稽之事,一手撐在扶手上,一手掩口,不住的發出笑聲,直笑的身仰背拱,滿屋皆震。
面前這老婦當的是心思慎密,縱火一事謀劃的極是周嚴。當時天色漸暗,眾奴僕都翹首靜待主母生產,不免鬆了些管轄,尤其澄園地廣人少,本就空置著許多院落。當時,先是一偏僻處起火,於是一部分奴僕過去救火,不待須臾,四處零星火起,眾奴僕平日在明蘭手下雖很規矩,但到底時日尚淺,眼見事出驟然,情勢不免亂起來。
這時,危機蔓延至嘉禧居;一片人來人往的慌亂中,好些穿著顧府奴僕衣裳的人往嘉禧居衝,虧得屠二機警,領一幫護衛牢牢守住主屋,不論周圍如何個亂法,堅不離步,這才沒叫人驚了裡頭生產的明蘭。
無論是當時逮著兩個形跡可疑的,還是事後盤查出來的,人人都咬死了當時是去澄園救火的。事實上,他們當時還真抱著水桶。彼時天黑事亂,人人奔走,倉促之間,竟無人注意他們,顧廷燁冷眼一看,這些人都是太夫人當初帶來的陪房,身契家小都在她手裡。
他們心裡都門兒清,縱火一事,若咬死了不說,誰也沒個證據,還能有條生路,若鬆了口,別說自己家小要遭殃,自己也未必能脫罪。
即便是顧廷燁真拷問出些什麼來,太夫人指著那些傷痕累累的奴僕,反咬一口是屈打成招,只消其中有一個死士反了口,顧廷燁這‘逼害繼母,栽贓陷害’的名頭就有的說了;倘若太夫人再哭哭啼啼的弄條繩子去尋死覓活的,就更有趣了。
可偏偏曼孃親眼看見了向媽媽,這是為何?
顧廷燁慢慢止住笑聲,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