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裡水波盪漾。

“現在爽了?”

我頹廢的靠在椅背上,“你都知道了?”

“在你搞砸人家婚禮之後我三分鐘我就知道了,然後你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等了三天才來找我?!我真是奇怪你怎麼從婚禮現場安然無事的跑出來的?宋誠竟然沒抽把菜刀讓你去投胎?”

“不是你讓我把她搶回來麼?”

“我讓你把她搶回來結果你去鬧人家婚禮?”杜伊凡激動的握緊了叉子,我真害怕她一個不冷靜把叉子塞進我心臟裡去。

“她是公司經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她笑話呢你知不知道?結果你就真的成全了那些看笑話的人,你知不知道她的婚禮她老闆也會參加的。”

我真的被恐懼衝昏頭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竟然沒想到,還氣勢洶洶的給準新郎看那張我和安惜顏接吻的照片。

那她拿咖啡潑我是輕的了,她應該拿硫酸。

可是我已經沒有辦法請求她原諒我了,那麼溫柔的都能掐出一汪水的安惜顏,潑了我一身的咖啡,我真的是觸及她的底線了。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

我扶著桌子看著她,儘量讓自己的樣子再慘一些,“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她來來回回掃視我好幾遍,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嘴唇輕輕張合,“那就去死吧。”

她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聲音也不帶一絲的高低起伏,我實在想象不出這是一句玩笑話。

她喝咖啡的樣子太過優雅,我一度羨慕嫉妒恨到喪心病狂,那時候我安慰自己的理由就是,杜伊凡那麼卓然超群,安惜顏也沒有和她在一起不是麼?

我到現在也不清楚杜伊凡到底是不是喜歡安惜顏。

她的話總是讓我分辨不清真假。

我問過她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知道她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斷過,可我也知道那裡面沒有她真正喜歡的。

當時杜伊凡的表情就像現在這樣,沒有表情。她說,我喜歡你家那個。

當時我記得我不輕不重的打了她一拳,她就嘻嘻哈哈的笑了出來。

如果安惜顏真是我的就好了。

她表面上一副斯文優雅的範,骨子裡絕對是個敗類。

上到三十,下到十五,她統統不會放過,她滾床單的功夫可能比我吃麵條的動作還順溜。

“還有別的選擇麼?”

“有。”杜伊凡又點了一杯咖啡,“苟且偷生。”

“喝那麼多不怕晚上睡不著?”

“我是不想睡,你才是睡不著吧!”

我不想再和她說話了。

這家咖啡廳好像依然殘留著安惜顏悲憤的恨意,要不然我怎麼會精神如此緊繃。

其實她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解釋那張照片,因為那張照片,本身就是一個幌子。

好朋友之間拍照片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我仍記得那天我舉著相機,然後突然把她的腦袋扳過來,在她的嘴唇上用力吻下去以後,迅速的按下了按鈕。

短暫的一秒鐘,她的唇瓣柔軟的不可思議,她的目光裡也全都是不可思議。

“我沒別的意思,你不會生氣吧?”

當時如果下雨的,老天一定會讓我五雷轟頂,因為那個吻,我就是蓄謀已久的。

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般的反應應該是抬手給我一個耳光罵我是流氓。

可是安惜顏在唇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然後告訴我,那是她的初吻。

現在我還能記住那種感覺,心臟狂亂的快要跳出來一樣。

那不是她心甘情願的,但是卻成了我最後拿來要挾她的武器。

也許是她根本就想不到我會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