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想起再次見他的模樣,沒有當初的神采飛揚,不復當初的溫柔笑意,神色落寞得令人難受。

是自己錯了吧!不該傷害一個深深愛著自己的男人,以他的包容寵溺為籌碼,逼他遠走,再見時卻無一句交代。自以為是為他好,難道他真的好了嗎?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快樂,也許他只是在等自己先開口。

千思萬緒纏繞著她,夏妤無心睡意,第二日起了個大早,胡亂在寺裡轉著,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容熙住處。但見房門緊閉,又不覺止住了腳步,站在院子裡躊躇不前。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漸行漸近,夏妤心裡一慌,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無奈四周皆是矮樹花草,連棵藏身的大樹都沒有,不由急出一陣冷汗。

才打算硬著頭皮佯裝走過,頂多受他幾記冷眼,阿熙也不是多話之人,更不會存心讓她難堪。這才自我安慰地準備完畢,抬頭便見一個身影輕快地走來,待看清了那張泛著機靈勁的清秀臉孔,夏妤霎時大舒一口長氣。到底是自己理虧,要是以前,要見容熙還不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如今倒顯得做賊心虛一般,其中滋味,真是不太好受。

“咦,你怎麼在這裡?”那邊,蕭鴻彥也發現了夏妤,微一愣,驚訝地開口,很快,似明白了什麼,意味深長地笑了,“是來找容哥哥的吧!”

夏妤一陣心虛,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尷尬,故意清咳一聲,故作輕鬆道:“那個,我只是路過。”

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蕭鴻彥似笑非笑,長長地“哦”了一聲,走到夏妤面前停住,拿眼睛往屋子的方向一斜,眼珠子機靈一轉,壓低了嗓音,煞有介事道:“說到容哥哥,我就想起在宛國的所見所聞。你是不知道,容哥哥一回宛國,容家的老祖宗對他的婚事格外上心。你想啊,二十來歲,品貌俱佳,家世一流,又無一妻一妾,那是絕佳的夫婿人選啊!容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在宛國那是可以呼風喚雨的,這嫡長子的婚事,排場大的嚇人。不光是容家本家,旁系爭著搶著把閨女舉薦給容老夫人,好親上加親。就連宛國那些高官大員們都削尖了腦袋想跟容家聯姻呢!那些個未出閣的千金大小姐們更是秋水都要望穿了。聽說皇上也對此事分外關注,容哥哥成了香餑餑,當真是讓男人嫉妒,女人瘋狂。”

見夏妤沉默,低垂著臉也不知是何表情,蕭鴻彥暗笑一聲,繼續趁熱打鐵,“我雖然呆在府裡頭,卻很少見到容哥哥。那段日子他可忙了,不但要處理容家的大小事務,而且還要應付容老夫人給他安排的相親。其中有個劉小姐,是兵部尚書劉大人的女兒,長得漂亮,人又溫柔,深得老夫人喜歡,幾乎就是內定的容家媳婦了。這都還不算,最讓我感到詫異就是我那個皇姐了,你說她都是成過親的人了,還來湊什麼熱鬧?居然三番幾次讓人來給容哥哥送請柬。聽說她跟宛國太子相處得很不愉快,在朝中也不太得勢,興許低迷寂寞,又想跟容哥哥舊情復燃,或是找他幫忙了。”

蕭鴻彥歇了嘴,夏妤卻徹底沉默了,隱約聽到吸鼻子的聲音,良久,她才抬起頭來,睜著一雙兔子般的紅眼睛,悶聲道:“他過得那麼春風得意,我就放心了。”雖然儘量表現的平和,她那雙欲哭的眼睛卻出賣了她,語氣怎麼聽怎麼酸氣,像是打翻了一缸子陳年老醋。

他過得那麼好,她應該高興才是啊!這麼一個才貌俱佳的絕世好男子,理應受到眾人追捧,理應值得更好的女子來匹配,為什麼一想到這裡,心裡就堵得那麼難受,怕再聽下去,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了!

見達到預期效果,蕭鴻彥暗自一喜,才打算把實施到一半的計劃繼續下去,夏妤轉身就走!蕭鴻彥哪能功虧一簣呀,一著急,不由死拽住她的袖子,說啥也不讓她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