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準備。

閒下的只有許奇一人。

修養幾日的他,身子已無大礙,精神氣足,穿著墨綠色布衣,襯得膚色白不可及,密色薄唇微微張著,眉眼如鉤,他擺弄一番額髮,大步出了許家。

馬府坐落在雷州城平安街的中居地段,雷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下有五縣十二鎮一百多餘個村莊。其中經商的富人不少,馬留算其中一個,他生有三子七女,目前還在壯大中,那十二個姨娘可都不是吃素的。

與村裡不同,城中到處是車轅滾過雪地的嗤嗤聲,馬家的馬車緩緩走進,車內坐著兩人,年長的身穿奢侈布匹,年少的墨綠布衣。

之間,兩人並沒過多的交談。

寧靜維持了片刻,許奇就忍不住了,他緊張兮兮的靜坐著,馬車內建暖爐,他的手心已經起了一層細膩的薄汗,他低聲問道:“王總管,馬大爺找我啥事吶?”

他走在小道上,白平無故就被攔下,拉上了馬車,錢已經給了,難不成馬大爺要反悔不成!

“眼瞧著就要到了,我們家大爺會親自交代的。”王總管半笑著說。

果真,不過片刻,馬車就徐徐停下,許奇站在馬府門口停住腳步,不敢上前,奢侈萎靡的氣息從一進馬府大門就面面傳來。

這可是馬家,馬府!他這樣想著。

更多的是感嘆,原來富人家住的宅子是這樣的。

“嘿,瞎看什麼,沒見過世面!”王總管看著許奇呆滯的目光,冷碎了一口,推他上前:“還不緊著些,小心大爺等急了惱火。”

走在鵝卵小路上,迎面走來的婢子個個如花似玉,年輕貌美,看的他眼睛發直,不少婢子也低眉順眼的朝他看來,他生得一副好皮囊,自然引得不少婢子側目。

穿過庭堂長廊,王總管將許奇帶到了明閣內。

明閣只有幾個婢子守著,根本不見馬留的身影,屋內建有紫金琉璃屏風,屏風的一側佔有數把楠木交椅,馬留不懂文墨,一個經商之人,卻是喜好擺弄字畫,裝模作樣,正對的牆壁就掛著兩幅水墨字畫,除此之外,小几上還擺放著上好的青花瓷瓶。

王總管吩咐許奇在屋裡候著,便出去了。

富人家就是富人家,連茶水都這麼好喝,他一連喝了幾杯,幾杯下肚還不見馬留來。

這下許奇才真的慌了。

他乾咳一聲,探著腦袋往外瞅:“姐姐,你們大爺呢?”

其中一婢子見許奇長得好,也樂意告訴他。

“我家大爺在老爺屋裡呢,小哥兒再等等……”

巴掌聲赫然響起,震驚了屋中人。

“多嘴!”馬留冷斥一句方才說話的婢子,扭頭道:“王總管,將她拖下去。”

“大爺饒命,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大爺饒命……”嘶聲力竭的求饒聲漸漸被拉遠,一聲比一聲弱,最後消失殆盡。

屋裡的許奇魂都嚇沒了,一下子就跪在了馬留身前:“馬大爺,小的真的沒錢了,沒錢了。”

見到馬留,他又想起了身上所受的痛。

馬留提起袍子,坐上主位,給王總管遞了一個眼神,王總管從腰包掏出一個荷包,諂笑道:“許奇,趕緊起來,我們家大爺心善,這是賞你銀子。”

心善?

先前對他一頓暴打,方才又一個巴掌甩上去,這也叫心善,抵著誘惑,他遲遲不敢接過。

“愣著做啥,趕緊拿著。”王總管不由分說的塞到許奇的手上。

許奇偷偷的掂量了一下,這重量,最少三十兩,他立即又跪在了地上,狗腿道:“大爺您以後有啥事就吩咐,小的這條命都是大爺的,別說替大爺辦幾件事情了。”

反正誰給錢誰就是他爹,許奇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