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過,試探問:“這小凳貴不貴吶,就像是大戶人家裡頭的……”

“這是霖子想出的,新花樣,年輕人就是喜歡擺弄,我也瞧著不錯,比普通小凳的要貴五文。”許父道。

雲煥不由的看了眼賀瀾,遠遠的,烏髮秀麗,微微紅暈映臉頰,眉似遠山之黛,唇如夕下紅霞,那一雙流波暗轉的墨色眸子放著異樣的光彩,明明只是個鄉間女子,為何越看越覺得……他沉了沉,一定是呆在這裡太久了,雲煥斂去神色,“這剩最後一個了,大娘要嗎?”

老婦不說話,看著這個小凳,她實在是歡喜的很,咬著牙,“要,是十三文錢罷,吶,錢。”

雲煥抿唇笑著收下。

看來,這個花樣,村民們並不反感,賀瀾心情不錯。

與小楊氏收拾收拾就與他們一道往回走。

走到通往許家的小路上,與他們同行的,是一個臉生的婦人,懷中抱著一個襁褓嬰兒,手裡還領著一個十多歲的男娃,那小男娃眉眼清秀,圓溜溜的眼眸四下打轉。

他們衣著秀麗,尤是那婦人,膚如脂凝,細長的睫毛下有一雙魅惑的鳳眼,小巧的鼻骨,色嬌紅,怎麼看都不像是靈浦村裡的人,她身上還揹著包袱,像是遠道而來。

賀瀾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娘,咱們這是去哪啊,孩兒冷。”那小男娃呆呆的問道,微微打著哆嗦。

眼看就到許家了,進了院子,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婦人竟推開許家對面新起的農屋,領著小男娃也進了院。

原來對面的農屋是她們的。

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娃,難不成和隔壁的馬大娘一樣,是**?

“三娘,你想什麼呢。”

小楊氏使勁推了一把賀瀾,順著她的眼光看去,一驚一乍:“呀!娘,快來看,對面住人了!!”

冬日裡的白天特別的短,夜幕已經拉下,月牙如鉤懸掛在半空上,雪勢已停。

小楊氏的聲音一出。

田妞哧溜一下抱住小楊氏,甜膩膩的嗓音道:“娘,你回來了,我們玩。”

小楊氏摸摸田妞的腦袋:“妞妞乖,外面裡,快回屋裡去,等娘忙完了,回屋陪你,弟弟睡了沒。”

“睡了,娘,我不冷,那我和小姑姑玩。”

“臘梅,那你先陪著田妞,我和娘說幾句話。”小楊氏趕緊將田妞託給許臘梅,往灶房裡走。

心裡還惦記著賀瀾手裡的錢,輕咳一聲:“三娘,你和我進來。”

入了灶房,楊氏在肚裙上擦了擦手:“剛才你說啥?對面住人了?什麼人吶?”

“哼,我瞧不是啥好人,是個貌美婦人,還領著兩個娃,要不是**,那還指不定是什麼呢。”小楊氏委婉言說。

賀瀾不言,明白小楊氏叫她進來的意思,她從懷中掏出了十二文錢:“娘,這是賣繡品的錢。”

“就十二文錢?”小楊氏歪頭問。

賀瀾扯了扯嘴角:“一共六副,一個兩文錢,可不就是十二文嘛。”

想從她手裡扣銀子,簡直是做夢,就是交了十二文錢,她手裡頭也還有餘下的錢。

楊氏問:“那今兒的生意咋樣?”

“約莫著是下著雪,生意不咋好,就掙了六文錢。”小楊氏低下聲來,又想起了一事,她道:“不過今兒霖子的生意不錯,約摸賺了不少錢呢。”

小楊氏羨慕起老二的手藝,以後分了家,那賣木具掙來的錢還不都是他們的。倒是自家夫君,每月就拿十二文錢,能幹啥啊。

“娘,大元回來了沒?”

“回了,屋裡歇著呢。”

小楊氏應著,就去找許元了。

未進屋,就聽見了許元呼呼的打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