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地嘆氣。“我數學的生殺大權,全在呂老師的手裡,你說我們認不認識?”

她一想即通。

“呂老師是你的數學老師?”

秦珍婷兩根手指一彈,發出“答”地一聲。“答對了。”

這麼湊巧?

“既然如此,你還敢沒禮貌?”

“老師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學生計較。”秦珍婷笑嘻嘻地。“你說是嗎?呂老師。”

他能說什麼?只好投給她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

秦珍婷怕自己再胡鬧下去,真會把呂老師給搞火。

“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她走了幾步後,不忘回過頭朝他擠眉弄眼:“老師,我這個學生還不賴吧?不會不知趣地當燈泡。”

“你去哪裡?”宋雅綺問,“才剛回來又跑。”

“去圖書館。這樣說你們會不會安心點?”

話落,一溜煙地走出去。

宋雅綺搖頭。“我這個妹妹,可能要勞老師多費些心。”

“她近來進步很多,上課也專心多了。”

呂彥良偷瞄眼地一覽著她美麗的臉,也許是少出門,也或許是失血的關係,她臉色較幾日前蒼白了些;不過,這並未減她的美,反而多添了幾許楚楚之色。

“她真的有進步?”宋雅綺關心地問,“父母都過世了,我又上班沒時間留意她,真怕她沒人管教、學壞了。”

“不要擔心地,她是個聰慧的女孩。正值這種年紀的孩子難免會有些叛逆行為;慶幸的是,最近她已經能上軌道、認真多了。”

這不是安慰的話,秦珍婷近來的改變,的確讓人驚異。

呂彥良環視了下沒有什麼傢俱、裝飾的屋內,不禁湧上一股關懷;失去父母的她們,過得還好嗎……牆上的巨幅油畫,吸引住他的視線,畫中的女孩,無疑是她,男人呢?他覺得頗為眼熟,似乎曾在何處見過,卻一時記不起來。這幅畫,想表示什麼?

其實再簡單不過了,男人與女人深清地凝望,可想而知他們是對戀人,這個想法使他心無由來地生出股酸味,怎會有酸味?難道真如珍婷所說的喜歡她?有這麼快速的感情?呂彥良看向她,發現她也正看著牆上的畫,臉上流露出奇怪的神色,眉宇間沒有歡愉,反倒酸楚多上幾分,她與男人間有波折!?

“畫得很好。”他開口。

“胡亂畫的。”她淡淡地說,“登不了大堂。”

聽她的口氣,畫是出自於她之手,他十分驚異。

“是你畫的?”

她點了個幾乎沒動的頭,不願談地將話題轉開。

“謝謝你來看我。”

“全是我不好。”呂彥良責怪自己。“害你的腳受傷。”

“現在追究責任,是不是太晚了些。”她淡然一笑。

“就當它是個教訓,好讓我們以後別再心不在焉。”

“會影響你的工作嗎?”

“這是我的問題。”她倒很豁達。“我已經請了假,反正也不是什麼好工作,若失去了也無所謂。”

“你的醫藥費我會負責。”

“我不會和你搶賬單……”她這才發現他仍站著。

“坐啊,老師。”

他很想多待會兒,但牆上仿若真人立在那兒的一幅巨畫,讓他有壓迫感,她已有屬意的男人,多逗留只會使自己顯得可笑。

“不了,我該走了。”

她沒有留他。

呂彥良心底的失望很大,他想怎樣?希望她能挽留地嗎?

“改天再來探望你。”

“你忙的話,請別客氣。”

點明不想見他,呂彥良不由地感到喪氣。

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