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長六米、寬四米、深一米五的立方體水泥糞池,糞池東側五米的位置是一條南北走向的泥巴路,小路寬約一米。

糞池周圍已經被多人踩踏過,失去了勘查的價值。在探明情況之後,我們五個人直接站在了屍體旁,而報案人羅瑞也被徐大隊帶了過來。

在開啟裝屍的包裹之前,老賢把袋子的一角捏在手裡使勁搓了搓,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確定包裹的材質。多次用力之後,老賢的手指間傳來刺耳的聲響,然後聲響戛然而止,他轉頭對我們說道:“氯綸,以聚氯乙烯為基本原料的纖維,化學穩定性高,不燃、絕緣、耐磨、防水,常用於紡織防火布、勞動布、帆布、帳篷布等物品。”

接著老賢又沿著包裹走了一圈,他很肯定地說道:“嫌疑人裝屍的東西應該是非常廉價的防水睡袋。”

包裹上沾滿了蛆蟲和糞便,如果不是老賢親口告訴我,我還真想不出這個東西竟然是一個睡袋。

“我在揉搓的過程中,發現聲音清脆,摩擦有力,這應該是新購買的睡袋。”老賢又補充了一句。

“也就是說,嫌疑人為了殺人特意準備了工具?”

“對!”

可能很多人不明白我問這句話的意思,但實際上,這對案件的定性有至關重要的作用。為殺人準備工具,說明嫌疑人在作案時曾有過計劃,而非臨時起意。這就從側面證明,嫌疑人的作案動機就是害命。不管是仇殺,還是情殺,兇手和死者之間都會有一個矛盾點,而這個點,便是破案的關鍵。

睡袋被拉開了。

由於睡袋的防水效能極佳,所以屍體上並沒有沾上糞便,看到這一幕,我們的心裡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老賢在睡袋的旁邊早早地鋪上了一大塊塑膠薄膜,接著我和明哥小心翼翼地把屍體從睡袋中慢慢地取出。

當屍體被抬起時,只聽嘩的一聲,死者的內臟順著腹部兩側的傷口流了出來。由於糞叉戳進了死者大腸,流出的內臟上沾滿了像南瓜粥似的糞便。

明哥先把屍體擺放在塑膠薄膜之上,接著用手將睡袋中的內臟捧了出來。

我們還沒說話,只聽嗷的一聲,報案人羅瑞站在一旁吐了起來。

明哥不以為意,只見他把軟標尺貼在了屍體那兩條血淋淋的傷口之上:“腹部兩側均有15厘米的銳器傷口。”

“大腰子!”胖磊乾嘔著說了一句。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這一堆內臟中,並沒有腎臟。

保險起見,明哥把手從傷口處伸了進去,他來回摸了兩次之後,又換另外一個傷口:“死者的兩個腎臟被摘除,從取腎的刀口來看,嫌疑人刀工雖然不怎樣,但對人體解剖有一定的瞭解,否則不可能兩刀都割得這麼準。”

“難不成是醫生乾的?”葉茜猜測道。

“這太武斷了,大學裡開設解剖課程的專業多了,也不一定是醫生。”

“小龍說得對,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嫌疑人的殺人現場,另外還要找到死者兩顆腎的下落。”正當明哥開始研究下一步的勘查計劃時,報案人羅瑞開了口:“警、警、警官。”

“嗯?”我們五個人都轉頭看向他,等待下文。

“死、死、死者的腎我知道在哪裡。”羅瑞慢慢舉起右手,仿似回答老師問題的學生。

“在哪兒?”

“可、可、可能被我家的狗黑貝給吃掉了。”

“什麼?被狗給吃掉了?”

“嗯,啊!”羅瑞想想就要反胃。

在他第二次狂吐之後,羅瑞把整個發現的經過又重新給我們敘述了一遍。

明哥聽完,有些歉意地說道:“羅老弟,是這樣的,你們家的黑貝我們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