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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事出突然,她剛剛有些忽略兒子了,他還這麼小,得知父王受傷後一定很害怕又很心痛,“是的,父王會很痛,他的傷很重,所以要我們去看看他。”
“我們去看了父王他就會好嗎?”旭兒看著盧八娘問。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執著地看著他的母妃,希望母妃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在戰爭時代,即使很小的孩子也會目睹過死亡,旭兒是個早慧的孩子,作為世子他又學習過太多的東西,盧八娘明白他心中的恐懼,輕輕地撫著他的頭說:“會的,我們去給你父王熬藥餵飯,照顧他,他看到我們會很開心,傷一定會好的。”
“母妃,我們改成騎馬吧,那樣能更快。”旭兒說:“我騎馬騎得很好了,父王出征前還誇過我呢。”
“你先睡上一會兒,等天亮了我們就騎馬。”盧八娘將旭兒抱在懷裡,輕輕地拍了拍,“睡吧。”
盧八娘帶著旭兒晝夜兼程,終於在出發後四天趕到了司馬十七郎大帳所在之處。這裡是黃河南岸的一處高臺,遠遠就能看到淮北王的金字帥旗高高地飄揚著,帥帳左右整齊有序地佈下營寨,身著甲冑的將士們各安其位,威武雄渾、嚴肅緊張,完全看不出一點異常。
盧八娘和旭兒出門時根本沒有帶儀仗,她們在一千的鐵騎護衛下悄悄地進了軍營,陳勇和柳真幾人在營外把他們迎了進來。淮北王病重和王妃世子前來的訊息完全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壓縮在一定的範圍內。
路上陳勇低聲在盧八娘耳邊說:“這幾天昏睡的時候更多了,但只要醒來就問王妃世子到了沒有。”
大帳正中的虎皮椅空著,盧八娘緊緊地拉著旭兒繞過幕布進入後帳,就見司馬十七郎平臥在正中的氈子上,雙目緊閉,面色緋紅。
“王爺!”盧八娘下意識地叫了一聲撲了過去,司馬十七郎依舊一動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她
止不住痛哭流涕,“王爺,你快醒一醒!”
“父王,你快醒醒啊!母妃和我來看你了!”旭兒在盧八娘身側也大哭起來。
陳勇、柳真、田涵、尚頡、桃花爹、邸榮等人都掉了淚,帳內一片悲聲。
突然間盧八娘感到自己握著的司馬十七郎的手動了一下,“王爺,王爺,你醒了?”
果然司馬十七郎睜開了眼睛,反手將盧八孃的手握住,“王妃,旭兒!”然後他環視了一下帳內,低聲道:“扶我坐起來。”
盧八娘感到他身上熱得燙人,一面擦淚一面趕緊阻止,“你病著,不要動了。”
“不,扶我坐起來。”司馬十七郎堅持要坐起來,“把人都找來,我有話要說。”
盧八娘無奈只得扶著司馬十七郎靠在靠背上,給他餵了半杯水,見他微微搖了搖頭,便停了下來,手緊緊地與他的手扣在一起。這時隨軍的將軍和重要的官員們已經都到了,司馬十七郎開口道:“本王受遺命北渡淮河距今已經七年,總算不負皇祖父所託,驅逐胡虜,復我華夏,不必贅言。”
沙啞低沉的聲音繼續平靜地述說:“如今大業未成,本王卻箭瘡復發,恐怕命不久矣。”聽到帳內一片低泣,司馬十七郎抬起另一隻手擺了擺,將聲音壓了下來。
“至於我的身後事,”司馬十七郎將頭轉向司馬十郎,“十兄,我們兄弟一同長大,情份非比尋常,從齊王府到淮北,你一直伴著我。現在我不行了,兒子又太小,我們兄弟捨命打下的江山就交給你了,我讓王妃寫摺子請封你為淮北王,將來你要好好看顧王妃和旭兒。”
“不,不,十七郎,世子已定,如果你真有三長兩短,我會輔佐世子,保住淮北……”司馬十郎話還沒有說完已經嚎淘大哭起來。
盧八孃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地滴了下來,把她的衣襟打溼了一大片。但她拼命地咬住唇